这天晚上,红袖和沈妙歌正在闲话家常;她问沈妙歌,护国寺的僧人当初为什么不把马半仙等人都揪出来正法。
沈妙歌笑道:“他们是得道之人,不喜管俗世之事;而且,你让他们揪出来人来,那我们沈府怎么办?”
红袖这才知道,护国寺的僧人和沈老侯爷、廉亲王聊了一个多月的经书,并不是白聊的:他一下子就化二三千两银子。
僧人,原来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并且十分的精通为官之道。
红袖笑着摇头:“大师们的确是有道行的人,只是说起来却不太像传说之中的高僧。”
沈妙歌反问:“这样的不叫得道,什么样的才叫得道?我们府许了他们,不会再任由马半仙为祸人间了——并且马半仙夫妻也并不是常常用巫蛊之术害人的,不然早已经被人杀掉了,也就轮不到我们来受害。”
红袖不再问护国寺的僧人,她和沈妙歌计议日后要怎么做:把那人引出来才成,不然当真可以说是寝食难安啊。
红袖和沈妙歌一直说到四更多,两个人才稍微的睡了一会儿。
两个仆妇终究还是救醒了,可是她们再醒了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是真得什么也不记得了,连她们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感到意外,那人既然敢让她们出来做这种事情,一定会有把握让她们说不出她的事情来。
一连几天沈府都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再发生;而三夫人一天到沈夫人那里三趟,闹着非要沈夫人给她一个说法。
就是太夫人那里,她也是如此说:非要长房给她们三房一个公道不成——三房的人如果做错事情便要去佛堂,长房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三夫人当然不敢和太夫人硬来,但是她在太夫人面前落着泪的这一哭诉,也让太夫人十二分的头痛。
红袖把三夫人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想借护国寺僧人之力破去三夫人身上的妖术,可是三夫人进出红袖的院子几次,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对红袖的解释,根本就听不进去半分;反而越来越因执的认为,一切都是红袖所为。
有了三夫人的撑腰,四少奶奶更是变本加厉的养伤:只要捉到机会,她就会对人大讲特讲红袖的坏话。
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的话也不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府中便有不少人半信半疑的:像安氏,她便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她感觉谁说得都有道理。
沈府长房的主子们对此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总之就是没有捉到那个真正施术的人,红袖和沈妙歌便洗脱不那么干净。
不过沈夫人认为不能让红袖不理事,那样只会让人误会红袖是那个施术的人,三夫人等只要闹得更厉害。
红袖和沈妙歌最终寻了沈四爷,把事情前前后后的向他说了一个明白,请他去说服三夫人;沈四爷虽然不认为是红袖夫妻害人,但是他却不能说服母亲和妻子;不过有了他,倒也让三房多多少少的消停了一些。
阿元那里也送来了消息,那是水珠一家人好像有要远行的准备,他们虽然是零零碎碎的买东西,但是所买的东西都放到一起,不难看出他们的打算来;还有,他们一家人时常都在换银票,天朝最大银庄在哪里都能兑出银子来的银票。
红袖和沈妙歌一下子对此事上了心,联想到送到府中的手抄经,他们怀疑水珠婆母一家人八成是想丢下四少奶奶独自走人:只是要走正大光明的走就可以,反正四少奶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大叫大嚷的闹将起来。
如果说他们发现了阿元也不像,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偷偷的准备远行呢?并且很有可能是丢下房屋不要就走。
要知道,古人是极重视房产的;而且依着水珠婆母家的条件来看,这房产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很大的银钱,没有什么道理会丢下不要的。
除非是他们得到了大笔的银钱,并且来路不正,所以才会丢下房产不要,偷偷的准备开溜。
以水珠婆母家的人来说,能得到大笔来路不正的银钱,只能有一条路。
红袖和沈妙歌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四少奶奶,很聪明伶俐的人,不会这么傻吧?而且那些钱氏掌柜的,也不是吃素的,绝不可能让四少奶奶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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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下得雨说不上很大了,但是自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怎么停过,女人不自禁的想起了秋雨连绵来:秋天,居然这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