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你的领悟能力在你们兄妹几个之中一直都是最好的,你一直都太懒散了点,可不要浪费了天赋。”雪王开口说道。
“一直?嘿,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样。”
“知子莫若父。”
“放屁,你了解,那你倒是试试看,不远数公里外派人迎接我的,又是哪位的人啊?”
“你们兄弟之间的竞争,难道还要我来护着你?物竞天择,你以为我会选择一个没用的废物来继承我的位子?”雪王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这是小孩子打架输了向父母告状?”
“告状?继承你的位置?”
雪清寒嘴角露出讥笑,看着雪王,目光如剑:“雪千仞,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点?你的位置你觉得我稀罕?告诉你,我从来没兴趣,什么雪王,掌控数十万大军又如何?”
雪清寒抬起手,指着那座静静矗立的白玉雕,怒声道:“狗屁的雪王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连报仇都不敢说,你有什么颜面在这里,当着我娘的面说得如此自傲?”
“哦,也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雪王,我娘不在,但她终究只是你妻子中的一个而已.....”
“闭嘴,逆子!”
一道劲风在雪清寒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便已重重得拍击在了雪清寒身上,将他拍飞出去。
“嘿,挺威风的,可惜,也就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而已,呵呵。”
雪清寒捂着胸口爬起身来,胸口传来剧痛感,但他却没有理会,脸上还露出笑容,只不过,带着讽刺之意,说罢,雪清寒径自离去。
雪王看着远去的身影,,白发飘动,威严的面孔上,闪过一抹落寞。
“风月,你看,儿子长大了,都敢反抗我这当爹的了,不过你不在,现在的他,谁说话都不听了。”
“也好,性格像我,也憋屈得紧。”
“八年了,风月,你是不是也在埋怨我?就像清寒说的那样,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
“也是,这样的雪王之位,难怪清寒如此不屑。”
“不过放心,快了,等着,我已经准备好了。”
“清寒,抱歉,有些事,可不是你想不想便能决定的。”
雪王作为帝国分封的王之一,掌控数十万大军,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了,而其正妻,更是帝国皇室的公主,羡煞多少人,但有多少人知道,作为雪王,帝国最强大的几人之一,曾经那样无力过。
风月轩中,雪清寒盘膝而坐,膝上横着一柄长剑,一块巴掌大小的血红色玉符悬空,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血色光芒。雪清寒身后,一张古朴的棋盘静静沉浮,棋盘之上四十九颗棋子位置变幻,衍化玄妙。
雪清寒目光紧紧盯着血色玉符,眼中光芒闪烁。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雪清寒身体周围,一缕缕蚕丝一般纤细的血色光芒凝聚而生,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在雪清寒膝上的长剑,也缭绕上一缕缕细微的血色,长剑自鸣,凌厉气息扩散,却平添了几分煞气,似以鲜血开锋一般。
“乖徒儿,你觉得剑是什么?”
“剑是什么?”少年露出思索之色,茫然的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满脸胡渣,显得极为邋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仰起头喝了一口酒,凝视着游曳在身前的灵动长剑,屈指弹了弹,发出铿锵之声。
向来没什么高人风范的邋遢男子,此时身上却透露出卓尔不群的气质,似神剑出鞘那般,散发着凌厉锋锐之气。而男子脸上难得地露出几分认真的神色,低声说道:“剑者,凶器也。剑,是凶器,剑道,是杀戮之道。”
“剑是凶器?”少年疑惑。
“是的,凶器,它的出现,便是为了杀戮。”
“那剑是不好的东西吗?”
“哦?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说剑是用来杀戮的吗?”
“那也要看因为什么而杀戮啊,踏上修行之路,与天争,与命争,与人争,杀戮是避免不了的,就看你因为什么而执剑了。”
“哦。”少年点了点头。
男子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剑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你记住,剑,只有一个用途,杀戮,但执剑的理由,却不尽相同,执剑之时,你当明白你自己因何而执剑。”
雪清寒凝视着那一缕缕缭绕在长剑之上的血色光芒,拔剑出鞘,手指屈弹,长剑颤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