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账目，有一小半是几年之前的。我的人做事相对来说比较干净，早几年的账目根本就不可能查地出来。”关阳不由握紧了拳，眸子里藏了刺痛，这才缓缓说出了接下来的话：“顾嫣，你在早三年就开始查这些东西了，不然现在不可能拿得出来。”

他难过的是，早在三年前顾嫣就不信自己了，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调查自己……

顾嫣红了眼眶，到底是承认了：“……是，我的确从和你分手之后就在查。你以为你这几年做的是什么事？当初你踢断了别人三根肋骨，直接把人打成了残废。后来那些人怎么样了没有了消息，说是迁往了国外，但是你别以为你做事儿做地干净！他们外出旅游出了车祸，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走私，行贿，关阳，你是不是就差没有去贩毒杀人了？还是说是有什么我没有查出来的而你已经去做了的？”

顾嫣红着眼眶，嘴唇被咬地泛了白，却才刚一说完，“啪”的一声响，关阳的巴掌就生生落在了她的脸上。

从他们在一起，关阳动手的次数几乎为零，这么打她，是第一次……

顾嫣的眸子里带上了不可置信。事实上，关阳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可是他只是冷着一双黑沉的眼眸，眼眸里都是微红和刺痛。

他的力道实在太大，顾嫣被磕到口腔，将血丝就这么吐到地上，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做么多年，终于是忍不住动手了么。

“关阳，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恶心？”顾嫣边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那一巴掌，真是太他妈疼了。

“我三年前就觉察到你有问题才对，我三年前就该给你说才对……”她蹲在地上呢喃起来，全然不复刚才的气势。“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有个人，

他说不定双手沾满了鲜血，就这样一个人，他每天要压在你身上，要跟你睡觉，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地很是宠幸你，我就觉得恶心……”

“关阳，你每碰我一次，我都觉得恶心……”顾嫣漂亮好看的眸子彻底红了起来，关阳就这么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哽在嗓子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的顾嫣，他那么宝贝的人，居然说的是，自己每碰这个人一次，她都觉得恶心……

关阳甚至心理微微刺痛到已经不想要和顾嫣说一句话，不过是因为，再多说一句话，自己不过是对顾嫣再施一次暴力罢了。

他不能说，也不能动手……

“刚才顾助理不是说我没有任何名义宠你？顾助理似乎也完全没有必要管我的事，所以这些，与你无关。”

关阳将那本账目拿了起来。这种东西对魏氏和暗阳都没有利，甚至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到时候会更糟糕。以顾嫣做事的谨慎小心，这样的东西绝对不会有备份。

这一份，是唯一的一份了。

关阳拿了东西就要走，顾嫣却一把将人拦住。

“没有关系也好，以后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顾嫣将目光瞥向了别处，关阳的眼神里却迸射出危险的信号：“顾嫣，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我不是没有告诉过你，舒雅身上的那个定位追踪器是我帮魏琛装的，我同样可以把这种方法用在你身上。”

他想过他们最差的情况就是，顾嫣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但是他不会答应顾嫣分手，哪怕像魏琛那样用强制性的手段将人给留下来。

顾嫣却满不在乎了，被气地身体都发了抖的人反而笑了出来：“要么你像弄死别人一样弄死我，弄不死，我就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她看他的眼神都是滔天的恨意，那些账目都是这个人的罪行，她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冷冷将最恶毒的话语说了出来。

“你最好把你做过的关于魏氏所有的事情撇地干干净净，撇不干净，我会亲自送你进去。”

自己今天来，本来也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些话，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顾嫣想，自己要是把这个人送进去了，也绝对不会苟活。

可是话听在关阳这里则完全变了味。

这个人，原来说这么多，仍旧只是为了魏氏不被牵连，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他狠厉而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一瞬间布满了痛恨和受伤，拿着账目的手指都在轻微地发抖，最后实在没有忍住的人一把将账目猛地砸到了顾嫣的脸上。

“滚”关阳站定住身形，闭上了眼睛：“我他妈叫你滚，还有，我也给你强调一遍，我不可能收手。”

顾嫣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眼泪鼻涕地胡乱抹了一把，却没有动，脸上都是坚定：“你不答应，我不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