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西风满怀歉意地向书友们致歉,断更这么久,实在情非得已,起先是生病,后来因为新书迫在眉睫,西风码字又慢,所以耽搁了《乌纱》,让书友们久等了,真诚地向你们道歉,希望得到一点谅解……还好现在新书已经签约了,终于可以专心把这本书补完了。新书的背景是盛唐,西风一直很认真,也一直在进步,希望它不会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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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元年八月,在西北对付朱由检的兵部杨侍郎采取的稳步合围战术取得了最终的成效,官军一边屯田一边修筑路轨保证物资运送,逐步蚕食,最后朱由检及其追随的农民起义军被压缩在了延绥府一带的穷山僻壤进退无路。
延绥府地势崎岖,降水量不足,农业收成一向欠佳,原本人口也较为稀疏。突然涌入了大批义军,而且很多拖家带口的,粮食立刻就紧张起来,官军逼近延绥地区之后,只围困了几月,义军便开始不断因饥饿而减员,情况惨不忍睹,不战自溃。
起义军原本就是一些所谓的绿林好汉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面对这样的境况,许多人都有受官府招安的念头。朱由检能号召起前明的军人追随他血战到底,但拿这些绿林好汉没有办法。
六十四路起义军首领推“不沾泥”张存孟为盟主,秘密与杨鹤开始谈判投降事宜,不沾泥杀掉了手下最威猛的大将三人,并捆了两员大将到杨鹤中军,表明投降的诚意,杨鹤便同意了和谈,并许诺了一些条件。
杨鹤的捷报奏章已迫不及待地递送京师。
这件事大部分起义军首领都知道,自然也瞒不过朱由检的耳目,但是他知道了也没有办法,颓丧到了极点。
谋士陈益友在一旁破口大骂:“这些山匪根本就靠不住,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太监王承恩道:“王爷,咱们手里还有大明官军两千人,事不宜迟,不如尽早商议突围之事,王爷率领将士冲出延绥,再图大计。”
朱由检脸色憔悴,才十几岁年纪,头上已有了白发,就像一个苍老的少年,他摇摇头道:“晚了,大事已去……”
王承恩跪倒在地,哭道:“王爷春秋鼎盛,来日方长,奴婢等誓死追随王爷,突出重围,重拾江山。”
朱由检长叹一声道:“四面都是贼军的屯营,两千人,从哪里突围?如今贼人羽翼已满,辽东近百万大军已腾出手来,光是西北都有二十多万人马,没有办法了。”
屋子里一片凄风,笼罩着悲伤和无奈的气息。朱由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一颗开满了白花的槐树,沉痛地说道:“我大明国祚三百年,终了在我的手里,到了地下如何和列祖列宗相见?”
陈益友摇头道:“王爷不必如此自责,老朽不想随便去评论先帝,但国家社稷确实是亡在先帝手里,和王爷关系不大。先帝识人不淑,委以张贼国柄大权,此人狼子野心,一心谋朝篡位,待其党羽遍布,再想除去他便难如登天。如若先帝能及早看清张贼,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现在说这些已然无用。”朱由检道,“父母兄弟早已离世,如今我最后放心不下的,就是延绥的百姓。当初我们进入延绥,百姓依然奉大明为正朔,沿路送水松食,延绥城的百姓是我大明最后的子民……”
王承恩道:“王爷仁心,万民感动。不过杨鹤应该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请王爷宽心。”
朱由检道:“你不闻辽东平民被贼军屠杀百万,贼人心狠手辣,视民如草,杨鹤下不起手,但京师的人下得了手!”
陈益友和王承恩都不再劝说,他们想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管那些不相干的平民干甚?
眼见天色不早了,王爷又不同意突围,陈王二人也没有其他事,便告辞而出,叫朱由检早些歇息。
朱由检回到卧室,枯坐在灯下久久未眠,侍候他的女人周氏也偷偷在一旁垂泪。周氏原来是朱由检府上的宫女,朱由检从王府逃出来,就只带着她以便照顾起居,日子久了却是生出了几分情分,便一直带在身边不离不弃。
朱由检见她哭泣,便问道:“你后悔当初跟我出来么?”
周氏想了想,摇摇头抽泣道:“不后悔,能陪伴王爷是奴婢最大的幸运。”
朱由检点点头,看着周氏的眼睛道:“那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地下么?”
周氏脸色一白,削肩一阵抽|动:“王爷……”
“生同衾死同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们生死相伴,黄泉路上也不用太寂寞。”朱由检面有悲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