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良轻声一叹,知晓暂时是要被这女孩缠上了,当下道:“那你知道襄阳城的驿站怎么走么,不如你给我带路如何”。
杨笑晓又点了点头,几步走到贯良前面,向前走去。
看着眼前这女孩子单薄的背影,贯良心中又是一阵可怜,忖道:“也不知这孩子有没有父母,若是没有,那不是茕茕孓立,形影相吊,可怜的紧”,心中如此思忖,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紧跟着那女孩的身后。
一路上,经过什么包子店、烧饼店时,贯良分明感到面前的女孩子,身子微微一顿,但又旋即离开,似是非常渴望进去。再又一次经过一家饭店时,贯良心中一动,喊住正在前面走的杨笑晓道:“那,那个杨笑晓,停下来吧,我们进去吃饭”。
杨笑晓停下脚步,回看了那饭店的招牌一眼,怯生生道:“大哥哥,这里很贵的,我从来没有再这里吃过”,话语中,她似乎连咽了几口口水,似是十分饿了。
贯良点了点头道:“不管了,就到这吃吧”,心中知道这女孩胆怯,便率先朝店里走去。
那店里的博士看到贯良进来,一把迎将上来,点头哈腰道:“客官,你可是吃饭”,待看到后面哆哆嗦嗦跟着杨笑晓,那博士横眉竖眼喝道:“那家小叫花,怎么跑到我们店里来了”。
被那博士一喝,杨笑晓一个趔蹶,险些摔倒在地上。
见那博士如此势利,贯良怒道:“你没看到那孩子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么,你是怎么做事的,快叫你们掌柜来”。此时,贯良为官日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贵气,而生起气来更是让那博士大气也不敢喘,当下,那博士压低着嗓门朝贯良道:”贵客休要生气,小人向您赔罪,向您赔罪”,说罢连扇自己几个耳光,同时将椅子搬到贯良身边,道:“爷,您也先坐”,又从边上搬起一把椅子,放到杨笑晓身后道:“小姐,您坐”。
贯良见那博士如此,这才作罢,微微一拂袖,坐将下来。方才他心中确实生气,要知大凡世上之人,多是以貌取人之辈,看人便若是从钱孔里来看。对于贯良来说,自小便学习《论语》等儒家之道,孔子云:“不义而富且贵,富贵于我如浮云”,孔子又云:“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为之”,所以在贯良心中,看待人物,便与世人是另外一套标准,这也是他为何如此生那博士气的原因。
那博士见贯良不再生气,这才吆喝一声,一口气道:“爷,您是要吃什么,敝店虽小,可是点心有包子、馒头、炸春卷、糕点、粽子、汤圆等,至于主菜更是有百味羹、千里羊、水龙白鱼、三色水晶丝、油焖鸡、竹丝鸡……”,不到片刻,那博士已经将店中一百多道菜念将出来。
那博士将菜名一念出,那杨笑晓就吞一口口水,显然已经极饿,当下贯良忙道:“如此可好,那么你便将店里的知名菜点上罢,我们便先吃这些”。
那博士拖长声道:“好嘞,铛头,这位客官要店里的汉江鲤鱼、襄阳油炸鸡、、、”,此时他又一口气将店里的八道招牌菜报上。
那博士一报上菜名,马上厨房里的铛头就“哎”的应了声,接着厨房便响起了炒菜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店里的小二已经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了贯良两人的桌子上。
杨笑晓看了贯良一眼,眼圈犹自微微一红,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刚才在那,为什么宁愿自己摔伤也要救我”。
贯良朝她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孩子,作为大人当然要保护小孩子了”。说罢,贯良朝她夹了一个大鸡腿道:“吃吧,不过小心别噎着”。
杨笑晓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转,又被她收了回去,低着头,默默的吃着,生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哭出来。
贯良也当做不知道,只是在吃饭的间隙,他悄悄找过店里的博士,叫他帮忙在附近的鞋店给杨笑晓买了一双鞋。
饭后,手里拿着贯良递过来的鞋子,杨笑晓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哽咽起来。
看到女孩子如此,贯良倒是不知所措起来,只能连连宽慰道:“杨笑晓,你别这样,再哭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你看,店里的人都来看我们了”。
贯良说的不假,店里面其他的客人,确实都在围观他们,要知道贯良是一身书生打扮,不过衣服上却有一些打斗痕迹,偏偏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可这小丫头偏偏还在哇哇大哭;不过万幸的是,贯良现在的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还有就是,他那衣服上那些打斗痕迹,也让人不由的害怕,特别是他背后被黄老大抓出的那几道划痕,更是让人看着惊心,若不是这样,恐怕再进店钱,人家店里的博士已经将他和杨笑晓一样,当做乞丐。轰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