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赢来的婚礼(1 / 2)

酷爸驯妻 凌镜 11400 字 2019-10-31

 “妈咪”

小乔梁“噔”“噔”踩着小运动鞋奔上前,搂住孟琴的脖子,小指头摸着她的伤痕,小嘴扁的可怜兮兮,干涸的血迹,令小小的东西心疼如斯,眼圈刹那湿润,珍惜的眼泪疙瘩哗哗啦啦掉下羽扇睫毛。米色的小背带,歪戴着娃娃帽,手中的冰淇淋“啪”掉向地板。“呜妈咪不痛哦。”

“小东西,妈咪不痛,男子汉小丈夫,不准动不动哭鼻子。”

“梁儿好心疼妈咪。”

乔梁搂着她,转过身瞥向乔绰,那刚从呆怔中回过神,且依旧死性不改的稳固老头,小嘴奴起来,用一种很陌生的冷漠眼神凝视半响,乔梁埋怨说:“爷爷坏,爷爷你真坏,梁儿再也不要认坏蛋做爷爷。”

“梁儿,过来,让爷爷亲亲,别理你妈咪,她不会教好你的,她给不了你我乔家优良的生活环境。”

“坏爷爷,梁儿恨你!”

乔梁一副小大人般嫉恶如仇的模样,粉嘟嘟的小脸上布满冷漠,往昔可爱到骨子中的小人儿,此时却令他胆颤心寒,那凛冽像要杀他般的可怕眼神,简直和歌儿刚刚的一模一样,捂住心脏,乔绰倒退两步,端起一盘美味的甜品,勾引着说:“乖孙子,到爷爷这来,爷爷给你吃好东西。”

“梁儿不吃嗟来之食。”

“你没关系,你是被你妈咪教的不懂规矩,来,到爷爷这来,爷爷带你上最好的学校,吃最好的东西,做最尊贵的小少爷。”

“梁儿不是乞丐,梁儿只要爸爸,只要妈咪,要奶奶,不要爷爷,我恨你,我恨狠心打妈咪的坏蛋爷爷!”乔梁用恨恨的目光盯的乔绰浑身无数个窟窿眼,仿佛正被机关枪无情地轰炸他,心中,忽而有点不好受,像被孤立起来,所有的目光,全是埋怨,责怪,冷漠和疏远,他仿佛走入漆黑的洞穴,左右无缘,唯一和他交心的妻,却皱皱眉,推开他的身体,叹着气说:“绰,你在梁儿童年中落下一道阴影啊!并非琴教育不好,而是你的教育,沾染太多世俗的东西,变的恶臭不堪”

“蓉,你”

“众矢之的!”

话落,周凌蓉转过身离开寿宴,只剩下乔绰顽固固守,将餐盘放回侍应生托盘中,他整顿情绪,抿开嘴嘲讽嗤笑。“很难得,你让我的乖孙子这样恨我这个爷爷,不过,你休想入我乔家的家谱,你永远是我乔家子孙在外养的地下情人,哈哈哈~~~~”

“死变态——”

“你敢说我死变态?”

“对,没错,你不变态,世上就没变态的。”老顽固,死脑瓜骨,他简直被金钱荼毒成吸血鬼。孟琴微揉揉后脑,眉梢抽搐两下,心中暗恨这老混帐手劲狠,几乎打到她脑淤血外加震荡。

“只要有我乔绰在,你永远是无名无份!”

“爸!”

忽地,乔未歌开口,半只臂拥住孟琴,半只臂勾住乔梁,此时的动作,便恰似他是这个家的天和地,鹰般的锐眸眯起,嘴角噙起一抹冷肆而鬼魅的不和谐笑,将他表情烘托的阴森森恐怖。“你不让琴入乔家家谱,顺带把梁儿也除名,还有她腹中那个正破茧成蝶的小生命,大哥没有子肆,我们乔家的香灰就延续到此为止吧!”

“歌儿,你说什么?”

“我决定将户口簿中乔梁改成孟梁,让他随琴的姓,弥补入不了乔家的委屈!梁儿,去向爷爷请安。”乔未歌冷冷命令一句,乔梁便懂事地乖乖走向乔绰身边,抻抻褶皱的小背带,抬起头,嘟着红嘟嘟的小嘴,一双清澈如泉水的大眼睛不由将人吸引入他编制的可爱旋涡中,柔软的头被吹开涟漪,红扑扑的小脸上布满疏离,而没有他想象中的献媚和撒娇。“乔爷爷好!”

“你、你、你叫我什么?”

“乔爷爷!爸爸说让我和乔爷爷请安!梁儿粉乖的,很听爸爸的话,所以跟乔爷爷请请安,嘿嘿。”

“你叫我乔爷爷,乖孙子?”

乔绰顿时愣在当场!

耳畔他清脆的“乔爷爷”一声声撞击着他的理智,盼星星,盼月亮,盼来歌儿将这乔氏唯一的继承人带回来。

可喜的是,这孙子比想象中更可爱,聪明千百倍,短短几日,便在他的心中占有无可替代的作用,恰如小时的央儿

可、可刚刚他叫他什么?

乔爷爷!

一句乔爷爷,割断他们之间的祖孙牵连,让他忍不住激动地蹲下身,攫住他手腕像讨好似叮嘱说:“乖孙子,叫爷爷,别加个乔字,我是你的亲爷爷。”

“乔爷爷好!”

“你你,乖孙子,别听你爸胡说,我乔绰认定你这孙子了。”

“乔爷爷保重,梁儿走鸟。”

乔梁很懂事礼貌地跟他鞠躬,再耸耸肩和他保持距离,他好讨厌这个自以为是,娇纵跋扈的爷爷,是他不认妈咪,让妈咪伤心,是他打的妈咪流血鸟,他是个背着金山银山的坏蛋爷爷,呜铁鸟心不认!“乔爷爷,梁儿叫孟梁哦,很好听是不是,嘿嘿,弟弟该叫孟祝?孟君吗?”

“你把那乔字给我去掉,叫我爷爷,赶紧叫我声爷爷听。”

“梁儿好怕乔爷爷,会打人滴,会用杯杯打的梁儿头爆滴,呜乔爷爷粉恐怖,我不敢和你玩。”

乔梁大大刺激了乔绰那骨子热情,如今不是个跋扈爷爷在拒绝儿媳,而是个可怜爷爷在争取孙子的认可,那小东西狡诈地和他玩文字游戏,玩冷暖适度,凭借满身的灵秀气息,将乔未歌教的东西融会贯通,并表演的精彩绝伦,现场的宾客,不由不可怜这“金融巨子”众叛亲离的境地

“乖,爷爷不打你,过来乖孙子。”

“乔爷爷别叫我孙子,我姓孟哦,我叫孟梁,我是妈咪的儿子,妈咪是爸爸的地下情人,和乔爷爷没有关系滴,呜妈咪好可怜,没有公公滴,梁儿也好可怜,没有爷爷滴,我们被人抛弃鸟。”

“噗嗤”

孟琴忍不住在乔未歌怀中憋笑,这小臭东西,天生演戏的料,瞧把那老东西折腾成什么德行,简直疯癫。瞟瞟乔未歌,她猛翻下眼皮,心知这鬼招,肯定是他传授给宝贝的。“你呀,就教坏小东西吧!”

乔未歌不语!

默默看向那一幕,半响,才很无情抱着孟琴站起身,将她微微推开,再走向乔绰,递给他一杯香槟酒,不顾乔绰铁青黑到锅底的脸色,和他干杯。“爸,恭喜你成功排挤掉儿媳妇和孙子”

“好啊,歌儿,你们合起伙来威胁我,我不让孟琴入乔家,你就不让我认孙子?”

“干杯!”

乔未歌避重就轻,和他玩哑巴游戏,恼的乔绰“啪”将酒杯推碎,冲着孟琴大声喊道:“你个贱民,我乔绰认定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如果你想借我孙子飞上枝头做凤凰,那就给我断了这念头。好,这个孙子不认我,我领养个孙子回来继承乔氏雄厚的产业,我绝不像你这流氓妥协。”

“又是我的毛病?”

孟琴皱眉,嘴角痉挛,妈妈咪的,反正不管谁做的恶,全是她的错,就算装哑巴,她也是罪恶滔天。乔未歌倒罕见的沉默,将她扶坐在椅子上,半蹲下身体,弯着腰,拣起结实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端着她的脚替她穿好,嘴角,偶尔抿起一抹邪魅却和煦的暖笑,宛如五月盛开的花海,若彩虹般璀璨。刹那的温柔,升华为永恒,和刚刚煽莫溪儿耳光的粗暴冷酷男截然不同,看的乔绰目瞪口呆。他、他这孽障,竟、竟舍弃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替这贱民穿鞋子?狠狠按住心脏,像倍受打击般扶住水晶桌,斥道:“你到底用什么邪术将我歌儿迷成这副德行?”

“我”

“该死的贱民!”

真受不了!

孟琴掐着椅子边,恨不得将椅子撇过去了结他老的性命,一个老不死的,老顽固,简直无药可救,贱民,贱民,这话列入她的禁听“黑名单”中,狠狠剜向他,勇敢伸出纤细的中指,说:“死老头,你真该进阿鼻地狱,受割舌之刑。你那根破毒舌,真该被剪掉淹成咸菜”

“你给我滚!”

他气急败坏命令道。

“滚就滚,谁稀罕你的破宴席,嗅到你浑身的铜钱味,我就想吐。”

“给我滚出乔家的地方,滚——”

“梁儿,我们滚。”孟琴潇洒一耸肩,干脆将他的话看成疯犬吠,牵起梁儿的小手,冲着乔未歌,充满希冀问一句。“未歌,你滚不滚?”

“我”

“那你等到宴席结束再滚回家吧。”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宽厚大量地允许他尽孝,倘若她有父母在身边,即便再恶毒,也不会弃之不顾,可惜,她的爸爸,那个无良的混帐,却生生抛下她抵债,他明知孟氏破产将一无所有,明知乔氏不会再旅行承诺认她做儿媳,却依旧冷酷撇下她半响,带着乔梁刚打算踏出那道门槛,骤然,宴席中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烟雾弹,接着传来乔绰凄惨的大叫。“不好了,老爷被挟持。”宾馆中的宾客个个吓的蜂拥向外逃,拥挤的人流流窜,如热锅上的蚂蚁,谁也不顾乔绰死活,倒是逃命要紧

“妈咪,爷爷被绑架鸟。”

乔梁瞪圆一双瞳眸提醒一句,大大的眼中流转丝不属于他这个小小年龄的复杂,慌乱之中,孟琴将乔梁推向角落,弯下腰小心叮嘱一句。“小东西,悄悄溜到你爸身边,让他保护着你,我去找找你爷爷。”

“爷爷粉坏鸟,妈咪不救他。”

“小东西!!!!”

孟琴冷斥,五指抬起他下颌,冲着她粉嫩嫩的小脸,一次凛冽而充满愤怒地责备,看的清她此时的表情有多认真。“你给老娘听好了,做人,不能过于无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他是你爷爷,你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不能作势不理,那是懦夫和奸人所为。”话落,孟琴“咻”一下破烟雾而向宾馆回廊中追赶,就算乔绰那老不死的如何可恨,可毕竟是她公公,血浓于水,不能见死不救,提着步匆匆向前追,握住腰上的扑克牌谨慎躲着墙壁瞄向那抹黑影。

“见鬼,站住!”

眼看黑影飞移动,依稀听到乔绰隐约的呼救声,她急急窜上前,眼前的红色光芒令她猛然一怔。房中,传来呛鼻的浓烟,火苗从门缝中窜出来,孟琴不顾一切“砰”一脚踹开门,正看到乔绰被手铐绑到铁柜上。将礼服下摆撕开,捂住口鼻迅冲入火场,抓起乔绰的胳膊仔细端详那副手铐。“死老头,你能不能撑住?”孟琴狠狠拽着手铐,手被勒的通红,指尖隐约被咯的血丝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