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乎就在当天,市井便传来寻常百姓的疑惑。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何城守大人刚出门,这陈家就下帖子请人家的夫人赴宴?”云来酒楼中,有酒客放下酒杯一脸好奇地开口。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大户人家后院的夫人小姐,有钱又有闲,自然是想着法子招朋友玩耍呀。”
“对,有钱人的热闹嘛,听说在富贵人家都这么玩的,一来二去,自然就走动起来了。”
同桌另两个酒客便解释,看来还挺能理解。
“这可不是我奇怪的地方,张兄你咋不想想,若你下帖请我喝酒,我正好有事不能来,我派管家登门致歉,有问题吗?”先开口的酒客认真地道。
“当然没问题呀,我请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能来我当然理解,更何况你还派了管家登门致歉,而不是当场拒绝,也给了我面子呀。”
张姓酒客理所当然地道。
“既然都给了面子,那何来的失礼?何来的不敬长辈?”疑惑的酒客立刻指出问题。
“再说这事儿必定只有陈府和城守府的人才知,怎么如今到成了街头骂城守夫人的理儿了?”
“对、对啊……”张姓酒客表情一愣,也是恍然,又看向旁边另一个李姓酒客,他们三人在此喝酒闲聊最近的话题。
“不管什么宴,本就是你情我愿,就算不以任何理由推辞,也由不得旁人说道吧,再说城守夫人是官眷,这陈府就算出了个品级低的娘娘,也还不是官家吧。”
言下之意,这陈府似乎有些托大,有点嚣张了。
“我看问题就出在下重阳帖的人,是陈府老夫人,人家的亲女儿是宫里的娘娘,品级再低也是娘娘,就觉得自己有这身份吧?”
李姓酒客提筷夹了一块香辣鸡翅啃着,不以为然地道。
“你们哥几个也别猜人家老夫人了,依我看哪,还是那些闺阁小姐在欺负人!”这时,另一桌一个中年锦衣男子突然开口,加入了聊天队伍。
“这位仁兄说得在理,我也在疑惑呢,这城守大人上任也有半年了,怎么早不登门、晚不登门,城守大人一出门,她们全来下帖子了?”
最先起疑的酒客姓郑,听了隔壁桌的提醒,顿时抚掌认同,便与之聊了起来。
“若说当初叶大人上任,一些大户想要攀交而登门递拜帖,也在情在理,但叶大人的态度,咱们全府城人都看在眼中呢。”
“对,叶大人一心为民,可是真青天哪,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审一桩案子,每筹集一笔巨银,咱们可都看在哪里呢。”
“叶大人就不喜与人攀交,除了当初为王首富家的人,那杨连志曾三进城守府,你们说还有谁进去了?”
“可不是,叶大人尚且如此,这叶夫人又如何不是?不结交那些闺阁人自然就不难理解了。”
“更何况这叶夫人相夫教子、照顾弟妹,还要想那些糕饼啊什么的,如何不忙?就换了我们堂堂男儿,也没那闲的。”
“就是、就是,要我说,这城守夫人十分聪慧贤良,竟然被有心之人骂,这简直就是欺叶大人不在家,欺他夫人好欺负呢!”
很快,这一通带节奏的闲话,就引来许多客人的附和,纷纷替城守夫人打抱不平,也掀起了疑惑的风浪,不出一个时辰,这疑惑就从酒楼向外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