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道:“我们与姑娘相遇的第二天,他们便相继到来,当时我们已知无法解除伍老大所中之毒,便存下前来求公子惠赐解药之意,所以我们未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他们,正因他们见我们中毒的中毒、受伤的受伤,又得知我们杀害了铁花姑娘的父母,才对我们的话深信不疑,继续向东追去了,所以,铁花姑娘尽管放心,他们一时半会是危害不到姑娘的。”
惊怔良久,柯玲突然道:“好,我便放过你们,只要你们不再来找我的麻烦,往后我便不再找你们报仇。”
祁连山淡然一笑,却仍然带有一些惨然之意,似有些不信地道:“难道铁花姑娘竟能舍却父母之仇,真的放过我们?”
柯玲恨恨地叹道:“杀父害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么放得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但却不是找你们,而是支使你们的罪魁祸首,因为你们只是受命于人,虽然是杀害我父母的真凶,却不是元凶,而你们伍老大眼见性命不保,又有两人被我所伤,也算得到了相应的惩罚,而今你又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况,再加上我事前已经言明放过你,既然我能放过你,又为何不能放过他们呢?唉!你去吧,在我没有后悔之前,赶快离去吧!”
说着说着,柯玲的双眼蓦地一红,突然涌出两行悲泪,直挺挺地跪下,仰望着虚空,悲切地祷祝道:“爹、娘,女儿不孝,一时心软放过了杀害你们的凶徒,但请你们放心,女儿绝不会忘记你们大仇,爹、娘,你们安息吧!请你们保佑女儿,早日为你们报却大仇!”听到柯玲之言,众人无不悲愤填膺,黄银花忙抢到柯玲身边将她扶坐在杜奇身旁的一张圆凳上。
祁连山也似深受感动,忽地站起身来,怆然笑道:“铁花姑娘果然知事明理,不愧为我们西域第一奇女子!只是我们伍老大既然活不成了,我祁连山又怎能独活?哈哈!看来祁连山只好有违铁花姑娘之意了,哈哈……”
祁连山的笑声中充满惨烈、悲怆和绝望之意,众人闻之无不深感戚然,马雨筱忍不住突然插话道:“谁说的伍老大一定活不成了?”
心灰意冷下,祁连山一边说话一缓缓地往后退去,眼见便要退出门去,突然听到马雨筱的话,祁连山不由一怔,眼中闪起一丛星光,旋即停步问道:“姑娘能救伍老大?”
话刚出口,马雨筱便深悔自己多嘴失言,此时见祁连山问起,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我们公子肯定能解除娇娇之毒。”
杜奇忙道:“雨筱不得胡言!”但他此时阻止已晚。
似即将溺毙之人终于抓到了一根稻草,祁连山哪听得进他人之言?也不管马雨筱之言是否属实,忙又返身跪下,膝行几步回到刚才的位置,恳求杜奇道:“公子,请你救救我们伍老大吧,只要公子救活我们伍老大,公子叫我们做什么都愿意!”说着,祁连山又拜伏在地。
见本欲离去的祁连山因马雨筱一句话又折回来苦苦哀求,杜奇深感无奈,不由转眼向柯玲望去,见柯玲也正向他望来,眼中竟然无悲无喜,好似此事与她毫无关系。当眼光与杜奇的眼光接触的那一刹那,柯玲突然展颜一笑,似一朵美丽的鲜花盛开在杜奇的眼前,那特有的含意和美妙的感觉一齐渗入杜奇的心中,使他感到舒畅无比。
柯玲似有些不舍地将目光从杜奇身上移开,转向祁连山道:“我不找你们报仇已是最大的让步了,你还在这里没完没了,是不是要*我收回前言呢?”
祁连山忙道:“在西域,有谁不知道铁花姑娘恩怨分明一言九鼎?铁花姑娘既然已经放过我们,何不好人做到底,请公子救救我们七人一命呢?”
柯玲叹道:“我也是承蒙公子搭救才从你们手中捡回一条小命,又承蒙公子收留才不致独个儿流落江湖,我的话根本不管用,要求你自己求公子好了,大不了我不反对便是,唉!真拿你们没办法!”
祁连山又转向杜奇道:“公子,请你救救我们伍老大吧,如果伍老大无救,我们兄弟也无颜再存于世,所以,公子救的不仅仅是伍老大一人,而是我们兄弟七人,请公子可怜可怜我们,救救伍老大吧。”
鲁妙儿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威胁我们公子咯?”
祁连山忙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鲁妙儿又道:“那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我们公子不救伍老大,便等于杀害了你们另外六兄弟?”
祁连山急切之间被鲁妙儿如此一问,根本不知如何辩驳,唯有连声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鲁妙儿道:“既然如此,那你敢做什么呢?”
显然是会错了鲁妙儿之意,祁连山闻言忙道:“只要公子救活伍老大,但有所命,我们什么都敢做?哪怕是要我们自尽感恩,或是向铁花姑娘谢罪,我们也心甘情愿!”
鲁妙儿道:“既然你们甘愿就死,又何必要求我们公子救伍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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