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杨易的回答令她抓狂。杨易摊摊手,无所谓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
见陆萧儿匆匆的回了府,杨易笑了笑,想不到她也有这么娇憨可爱的一面,那最后不吱声离开时鬓发飞舞的背影,真的很迷人。
刚离开没多远,便见青龙神情暗淡的走回来,到了面前。杨易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上。”
青龙纠正道:“公子,应该叫何必单恋一支花。”
杨易道:“都一样,何况,这都不是原作,唉,说别的,明日有得忙了。”他便即今天的事对青龙说了,青龙大喜,从来未见过公子大展神威,明天应是一个很好的出名机会,当下名士需要养望,需要名气,而这名望,自然是通过一些能大出风头的场合来畜集。
这个明道在江南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若将之打败,杨易才算是真正的崭露头角。
听他那些言论,杨易狠不得给他脑袋来一瓢,你以为本公子能稳操胜券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人经过到一条妓寨街时,见满楼红袖招展,街上公子嫖客络绎,青龙还以为这公子会来这里喝杯花酒,正自胆惊,他虽然折花无数,却从未折过残花败柳,任务在身时,自然不会进什么妓院,搁上个女主子,他敢这么做吗?也不怕被降职!
好在杨易只是无意间经过,这乃是抄近路,郭成隔天便起程,但那地方还可以住几天时间,一路无话,忽闻听其中一家妓馆里传出打骂声,两不由顿步。
青龙不屑道:“来这里的皆人是寻欢作乐,找姑娘开心,却很少有这种拿妓女出气的,想来是一些地头蛇,幕后老板一类。”
“公子若看不过眼,我青龙去逮他出来晒晒太阳。”青龙最后补了句。
杨易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罢。”
往前了十几步,离那打闹声的妓馆越是接近,杨易就被那男子的声音吸引住。若没听错,那人不正是吕家大少爷吗,怎生堕落成这样?
“公子怎么了?”青龙暗笑,公子还是热心肠啊,将天下女子一视同仁,看不过眼了。
二楼响起了瓷器摔地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已有几名嫖客慌然离开,生怕惹到了那煞星,宁愿去别家找姑娘也不在这里找老相好了。
过了一会,接客的老鸨跑到门槛前,四处张望一下,神色有些郁闷,见到了站在大街上的杨易二人,马上招手嗲气唤道:“这位公子,快进来啊!”
杨易忽笑道:“走,进去看看。”
上了二楼后,选了一个包厢,杨易与青龙二人只要了几壶绍酒,还有一些精美小食,非是杨易不想喝茶,而是这妓院的地方,不会有这种饮口,想喝可以,去隔壁的茶馆吧。
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什么酒都有,就是没有茶!
一会儿后,那老鸨媚笑作态的从包厢里走出来,顺手关上门,朝厢里狠狠皱了下鼻子,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嫖客,挑了好几个本楼的头牌居然都不满意,挑三拣四,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还要求颇高,真怀疑这两人是来捣蛋的,还是两个大男人那方面都不行,不便开口?
厢房里,只有两个男人,在这妓院里,却是独树一职,难怪那老鸨会暗生鄙夷,只能收些酒水钱,还不足要一个姑娘收入的零头,白白浪费了一个上等厢房!
“公子来这里,原来是为了偷听隔壁欢乐作乐!”青龙见杨易耳朵贴在墙边,心中愕然,这杨公子果然有这种癖好啊,大叹深得我意!
对于这老小子一向龌龊的念头,他向来无视掉,只道:“隔壁那人是吕府少爷吕周东。”
“是他!”青龙恍然,忆起了上次这吕周东刚好在妓院打骂过姑娘,今天也是此人,嘿嘿!在他青龙看来,女人都是如水般美好,是用来呵护的,岂能又打又骂,如此焚琴煮鹤的事绝不能视而不见,今日有机会,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此子!
“公子可见听了什么?”
但见杨易伸手作嘘声壮,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了。
靠近大街的厢房里,一人静坐,满桌皆是美酒菜肴,几名乐妓陪酒,战战兢兢。还有一个男人树立在一旁,默然无声。
“晋平,你外出这几日,真的没有一点收获?”
晋平答道:“少爷,收获不是没有,只是不敢确定,待属下再前往一次,或者确定那她们师姐妹的下落。”
吕周东道:“不敢确定是何意?”
“只是属下路过绍兴时闻听有一绿衣女子行迹,从描述看来,与水小姐有几分相似,属下无能,一直无法找到其行迹。”
“找不到行迹?”吕周东沉吟道:“八成有可能是她,你再去绍兴一趟,若真是她,千万不能让对方察觉,马上回来禀报。”
“属下遵命!”晋平应了一声,倏地走到窗前,拔脚窜了出去,顿时惹起街上好一阵动静。
“蠢驴脑袋,有大门不走!”吕周低声东骂了一句,而晋平早已不见踪影。
满室无话,那几名乐妓在他们对话时便安静下来,一时间竟不知调节气氛,兴许是被这个吕大少爷的残暴给吓悚了。那吕周东此时也无意理会这几个女人,满脑子只想着方才的事,手中紧攥着杯子,默默自语:“这次,绝不再让你们脱离本少爷的掌心,哼哼!不就持着有几分武艺吗?老子给你们废了,看你们还往哪跑!”
三名乐妓无意间听得这话,更是惊怕之极,手都颤抖了。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轻轻几敲,便传来了那老鸨的声音:“吕少爷,是奴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