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
除了柳参将外,还有一位副将也是此被派遣而来,此人名叫郭保坤,才二十几岁,年轻有为,已具有大将风范。
“杨大人请稍等片刻,那两位大人已经正赶回来。”
“若杨大人等不急,在下愿亲自去走一趟。”
见两人如此热衷,杨易摆手:“不必了,就在这等他们回来吧。”
等了半会,大堂外终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就那股沉重劲,杨易便猜到是青龙与白虎二人。虽然这两位将军没有说,还表现出自告奋勇的劲,杨易哪能看不出来,那两家伙肯定去了窑子消解疲乏。
虽说杨易可以谅解,压力山大每个人都有权力找地方发泄,可眼下这种时候还不忘找女人,倒是有些不务正义。看在他为自己的事默默追随数千里的份上,杨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予点破。
而且凭他们身为京中大官,眼光早已练得极为挑剔,居然愿意在这里山旮旯地方找个没一点姿色的娘们缓解压力,就足以说明他们的确是心理疲劳过度了,经过之前那次惊吓,细胞都不知死多少亿。
杨易站起身来,正好瞧得青龙与白虎风尘仆仆钻了进门。那模样十足一个刚下基层送温暖的领导的劳务归来。
杨易嘴角有一丝微笑,逛个窑子也能逛到风尘仆仆,十足一个风雨夜归人,脸色沧桑点有些可信度,除此之外,一律做作。
两人马上上前,走到杨易面前轰然下跪,重重嗑了个响头,青龙道:“属下保护不利,令公子落入贼人手中,罪该万死,请公子赐罪。”
白虎更夸张,眼睛不知怎么挤出一滴虎泪,干涩道:“妈呀,可吓死我兄弟俩,若公子再不回来,我们全家准被灭族。”
杨易看不入眼,一人揣了一脚,笑骂:“都给我站起来,有外人在,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
杨易心里也有几分欣慰,他们没说什么推心置腹话,甚至还有点自私,这才像一个人应该有的,而不是什么万死不辞之类的废话。他不需要手下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多忠心,而是自然而然的真性情,这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两人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连忙爬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边那两个将领讪讪笑着。
杨易转身,朝向窗外,问道:“废话少说,这几天有什么情况?”
白虎却是道:“公子,经过我兄弟俩连日的摸索,一点情况都没有发生。”
杨易想说成日在窑子里摸索,摸娘肚皮才对吧。嘴上却说:“一点情况都没有?看来那些人有很强大的自信,自信到把危险的地方当成安全地方。”
在杨易回前之际,已经吩咐过话给他们,如今却得到这个消息,这个一个消息也没有的好消息。
当青龙与白虎二人正挠头抓耳际,杨易移步往外走,边道:“走吧,到外面逛逛。”他指的外面自然便是那片大森林。
刚踏出大门口,便朝南门走去,途中青龙向杨易说了一件事,昨日有个小姑娘来找杨易了,就是那次在森林中害得杨易被贼子抓走那个,杨易闻听便顿住步子。
“她人呢?”
“已经走了,听说她爷爷要带她离开这里。一些星斗小民一旦接触到自己无法想象的层面,第一想法不是蹭过来沾关系,而是逃离,他们承受不起这些恩赐,何况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走了也好,她本就喜欢平静的生活。”
青龙似乎听得出,这位公子哥声音里的落寞与感叹。不过凭他那大咧咧的性子,自不懂得什么叫浪漫,只会认为公子是个多情种,才十岁的小女孩也不放过,太他妈的邪恶了。
白虎也是性情中人,闻听杨易的感伤,便道:“公子,要不我把她揪出来,方便以后联系,养成倒也不错。”
杨易瞥过来,忽然一脚就跟着揣来,骂道:“你丫的是不是精*虫上脑了,老想着这些歪念,本公子至于这么邪恶吗?家里还有三个没有摆平,少来这些事儿。”
白虎不敢闪避,陪着笑道:“俺只是在在京中的听说了些对公子的谣言,以为公子也是此道中人,实在是俺的错。”
杨易不想再提那些谣传,道:“你们身为男人,居然连什么叫男人的浪漫都不知道,枉生男儿。”
两人的确不知,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名词,便无耻下问。
杨易只好跟他们他们上一课,娓娓道来。
“所谓的男人的浪漫,其实就是一种简白的情绪,譬如你读到伤怀的文字,会感伤;看人海中情人的惜别,会感动与祝福;漫天大雪中,你看雪花飘落,你看见的不是雪,而是寂寞,是情绪,是一壶浊酒,空气可以冷入心扉;那便是男人的浪漫。”
青龙与白虎陷入了深思,半响后,化为糊涂,齐摇头道:“不懂。”
杨易顿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是对驴弹琴,这两头蠢驴。
后面跟随的的两个将领与带来的一些士兵保持着距离跟在身后,都从杨易的意换回了便装,以免引起骚动,杨易最不喜的便是以官威惊扰百姓。
路过一条街集,杨易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望着自己,此处人海,他四顾茫然,只当作错觉,然心却被阻隔在一面面冷墙背后的某某人牵起了涟漪,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