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停住了马回过身来,点头道:“不错。”
“好….”杨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声音都在喉间打转,整张连像纸一样白。
“我砍!”杨茹狠声道。
“哟!”张管家顿时来了兴趣,笑道,“你还真不怕死啊。”
“他们这些刁民,为了活着,什么做不出来。”家奴附和道。
“是啊。”杨茹看了一眼怀中的白羽,惨声道,“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只想我家的羽儿活着一定不会让他死的,我不会让他死的…”
张管家从腰间解下腰刀,仍在杨茹面前,饶有兴致地道:“砍啊,砍啊,让大爷我也开开眼界。”
杨茹哆哆嗦嗦地拾起了刀,看了一眼怀中的白羽,将白羽放在地上。心中凄然:孩子,只要你能活下去,娘什么都愿意…
说完把心一横。一刀下去…
血花四溅。
杨茹疼得差点昏死,但是仍勉强地将白羽单手抱了起来,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滴滴清晰可见,杨茹失血的脸庞惨白地看着张管家,道:“现在,现在,我可以做…乳娘了吧…”
说完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看什么看,快,闹出人命来了谁都不好交代,快扶回去…真该死…什么破玩意…***。”
家奴连忙将杨茹扶起,张管家嘴里依然喋喋地骂个不休。
杨茹幽幽的醒来,现自己正躺在榻上,一睁眼就看到头顶的房梁,杨茹心中一惊,伸手一抱,现自己的儿子还在自己怀里,低头一看,白羽正留着涎水,睡的正香呢,看样子是被人喂饱了。
杨茹一翻身,触动伤口,顿时身上针扎一般一样疼痛,扭头望去,只见这是一个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柴房,窗棂上布满了灰尘,在一张长霉的油污破旧长桌上一灯如豆,闪烁着淡青色的光,将整个屋子照的有些诡异。
这个时候,屋外面似乎有人听见了声音,往屋里面走进了,道:“当心点,当心点,呀哟喂,你看看你…”
来人大约六十来岁,相貌清癯,穿着都已经洗不出颜色的粗布长衫,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看见杨茹,忙将油灯的光芒挑亮了,道:“你也真是,唉,何必呢?”
杨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唉…”
“是啊。”来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年头,活下去就不容易了…你的手,你想靠东家唉,我在山上按照土方子给你找了些草药敷上了,血已经止住了,你家那娃我也给他喂了点白粥,应该没有事了。嘿嘿。”老农说完,将烟袋在鞋底上磕碰几下,憨厚地笑了。
“谢谢,”杨茹知道是这个老者救了自己。
老者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都是管家要我照顾你的,当时你进来的时候,血都快流光了,我们都以为你活不长了,谁知道你还是醒来了,菩萨保佑啊——等你在养几天,就去见老爷,小少爷快要等不住了。”
杨茹开始与老者攀谈起来,借机开始了解这里的一切。
这个老者叫韩宁,是这韩府的一个佃户,这里的老爷叫韩青,是威远县带最大的地主之一,家有良田万亩,这三年自然灾害,韩家非但没有破败,反而大国难财,更是财大气粗,但是却也被附近的村民亲切的尊称为韩扒皮。
韩青有三子一女,最小的才出生,这也是韩府急着寻乳娘的缘故,杨茹弄清楚了状况,天色已晚,韩宁不便久留,便回去了,杨茹饥困交加,吃了些韩宁留给自己的玉米棒子之后便抱着白羽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