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智力比赛(2 / 2)

过客匆匆 飘阿兮 11014 字 2019-10-28

“是吗?等你们吃完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她晚上找我有事我要到她那边去。”

程少臣停顿了几秒钟试探的口气:“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连演戏都演不过他。沈安若决定认输不再陪着他兜圈子浪费时间。她压低了声音:“程少臣你怎么还没玩够啊?按照通关游戏规则拿下一个目标后就应该立即去寻找下一个不要在原地打转浪费时间明白不?”

他竟然很镇定:“你这话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我是说你在我身上使诡计玩阴谋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不觉得太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吗?”沈安若暗暗地咬牙。

程少臣在电话那头笑了:“你想了一天才反应过来?昨天夜里我就很老实地承认了你还记得不?”

他的笑声太暧昧而凭她对他的足够了解知道他那笑里明明还藏了另一句话:既然你昨夜都默许了我的阴谋为何现在又要秋后算账?

即使隔着电话沈安若也又羞又窘昨夜他承认阴谋论的那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去推开他她耳朵都起烧来。

“你跟酒店服务生串通一气的事我不计较但是你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要利用深更半夜也不让他睡觉把他带离母亲身边你真够无耻。”辩论时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还不如开门见山直指要害。

程少臣果然顿了顿:“天你的消息可真够快的我以为总该过上几天你才会现。”

他那副以无耻为荣的腔调可真是让她火冒三丈了要努力克制才能保持冷静的语气:“你很得意啊你用勾引未成年少女的手段来对付我这等明日黄花堂堂的优秀青年企业家程先生你不觉得有损你的高贵身份跟品位?”最令人恼火的是这么烂的手段她竟然也会中招。

“沈安若你比未成年少女有魅力多了你可千万别自贬身价。”程少臣很明显又被她娱乐到了“不过关于Tommy只是个巧合你不要给我乱栽赃。我本想去帮你的忙恰好遇见熟识的小朋友他又吵着要找爸爸。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傻到要跟自己的好运过不去呢?”

“你信用早破产了我不相信你。”

“你不信我也改变不了事实啊。我们不要在电话里吵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我当面向你赔罪好不好?”

“你去死吧。”沈安若说完最后一个字立即将通话切断。

她回去继续啃那个烤老了的牛排贺秋雁在对面毫无掩饰地观察她最后下了结论:“刚才又有人招惹你了。”用的肯定句。

“哪有的事?你是大仙啊。”

“沈安若我们认识快一辈子了吧?你什么情绪瞒得住我?”

沈安若决定放弃牛排去盛沙拉。一层一层又一层技术活儿堆得老高旁边跟她一起盛沙拉的小姑娘瞠目直要向她讨教。

贺秋雁擅长自己找话题八卦、时政、典故随意穿插只要不打断她并且适时地回应一句她就可以即兴表精彩的演讲。终于她也无话可讲了看着兴致缺缺的沈安若:“上周我见到你前夫了。”

沈安若抬头看她。

“哎我可没找他碴儿。事实上他帮了我挺大一个忙。”

“哦。”

“我们去安凯工业园拍照我还是第一回见他那副样子套着工装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做安检。以前见多了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突然就被他那新形象给震撼了下你那前夫还真是什么造型都挺有型咧可惜拒绝入镜不然我们这期杂志销量会提高不少。”

“我们好不容易见回面你少提杀风景的名字成不?我今晚到你那儿去睡没问题吧。”

“当然好我最近睡得不安稳正想找人陪。咦以前我骂程少臣你哪次不替他说话来着一再地强调离婚的祸在于你他是多么的无辜。今儿你这态度转得很奇怪啊。”

“你不是从来都不待见他怎么今儿也这么怪啊。”

“因为我突然很惭愧地现原来一直对他都挺有偏见的这人其实不错不会眼高于顶也从不张扬。回头想想你们结婚那天我们几个那是往死里折腾他啊他都一点脾气没有。对了那天中午敬爱的程董还请我们去吃了顿大餐我那女同事现在一提起他来还两眼冒红心。说起来完全沾了你的光。”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提他成吗?”

贺秋雁细细地看了她几眼笑了:“哦原来那个不识趣的骚扰者真是他啊。”

沈安若懊恼地瞪了她一眼结果她笑得更厉害了笑了半天才说:“安若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如果一个男人肯那么耐心地对待其实非常不待见自己的你的朋友那么肯定是因为他非常的尊重你。反正你晃来晃去也没找到更好的……”

沈安若阴阳怪气地打断她的话:“这位贺女士你为了一顿饭和一个忙就打算把我卖了啊。咱俩认识快一辈子了吧我今天好像也帮了你一个不小的忙然后也正在请你吃饭是不?”

“亲爱的别恼别恼我们换话题换话题。”贺秋雁见风使舵不过刚正经了几分钟又开始自顾自地笑“安若我还真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简直跟海市蜃楼一样罕见啊。”

沈安若第n+1次地确认自己遇人不淑无论朋友还是前夫。

晚上她到贺秋雁家去睡前阵子贺秋雁病了她在她家住了几天陪她连睡衣和内衣都在那边放了两套。其实她是害怕程少臣去家里找她虽然她直觉那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没再打电话大概耐性已经被她磨光了。多好这世界总算安静了。

她们俩无聊得很吃着零食抱着靠垫坐在地上看电视。贺秋雁边把频道换来换去边抱怨:“唉为什么频道越多我就越没节目可看。我们看碟吧我最近买了好多。”她抱出大摞连包装都没拆的碟沈安若翻了翻禁不住笑:“呀限制级每一张都是。你这趣味可真够恶的全是完整版?”

“不是完整版谁要看啊?还说我你不看你怎么知道它们恶趣味你就给我甲醇吧你。看哪一张?”

正说着沈安若的手机又响了。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假装没看见贺秋雁揶揄的笑到阳台上接电话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让我清静点行吗?”

“我们谈谈吧。”

“你想倾诉请找心理医生或者神父。”

“沈安若你怎么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好吧是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很认真地谈一谈昨天的事情?”

她切了一声存心让他听到:“程少臣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吧我们都是成年人吧不过是你情我愿事后再一拍两散的小事情而已拜托你快忘掉吧。”

“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话你态度能不能诚恳点。”

“嗯你的态度可是足够诚恳竟然还留黑卡给我。你大方过头了程先生。”

“你不要借题挥。”他的声音有了一丁点的恼意。

“程少臣你预期目标也实现了你应该在新的起点上开始新的游戏了。看在我们交情不浅的分上拜托你无视我好不好。”好吧她真的很开心他终于脾气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出来。”

“我跟你无话可谈。”

这种对话真的无聊又伤神实在是浪费生命再撑一分钟她就要现出颓势了。

其实根本没用上一分钟程少臣下一句话就恢复了他最悠哉最镇定最从容的语气:“沈安若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你昨天其实也在利用我对不对?结果现事情不完全如你所料所以现在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过河拆桥。”

这个浑蛋实在是气死她了偏偏他说的话又正好戳中她的心事了。沈安若气极败坏地对着手机磨牙:“对就是你说的那样。你拼命纠缠我到底想干吗?你既非未成年又不是第一次难道你还想让我为你负责?”

她断线时特别惋惜他给她打的不是固定电话不然她至少可以使劲摔给他听以泄愤。

沈安若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想等气顺一点再进去免得还要被贺秋雁这个有退化成“橙子”(支持程少臣的人统称为“橙子”)危险的死女人嘲笑。她顺手把程少臣的电话号码从她手机里删掉转念一想他名字才三个字如果删掉的话再打来时就是十一位数字了她本来就对数字过敏换成数字也是代表他那样只会让她烦上加烦于是又把他的号码重新输了进去写上“猪小二”一会儿又换成“大浑蛋”但横看竖看都像在打情骂俏的样子于是她恨恨地又改回了他的名字。

如果手机系统只把他的所有来电都直接黑掉就好了。沈安若灵机一动生出坏念头把他的来电号码专门设置了彩铃用陈奕迅的那歌《海誓山盟》这是引进版的名字其实港版里这歌的名字叫做《一夜**》。

沈安若记得程少臣最讨厌别人电话里设彩铃每次他拨完电话时把听筒离了耳朵很远她就知道准又遇上让他烦的彩铃了。

“就算到明天你会统统不承认至少现在你叫我很虔诚。”当时这一句歌词令她怅惘了很久如今却欢喜得很多么适合他等他一给自己拨电话就听到这歌肯定会烦死他烦着烦着估计他就不会再打来了。

沈安若终于稍稍解了气神色平静地回到客厅但一见贺秋雁看她时那无比暧昧的神情她的血压又瞬间升高。这贺秋雁平时虽然也爱招惹她可从来不像现在这么碍眼都是程少臣不好作弄她不算还离间她与好友的感情。

“你去了好久啊。都谈开了?有话就是应该好好说嘛。等你半天了你到底想看哪张碟啊?”贺秋雁已经把所有碟都拆了包装在桌上铺满跟夜市上卖盗版碟的小贩似的。

沈安若恨恨地瞥了一眼桌子吸一口气再吸一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