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间可以做的事(1 / 2)

菜包子打狗 月上无风 8198 字 2019-10-28

 次日的壮行蔡苞没有参加也自然没有混入军队中随着出行。

这一点苟思辰不知内情却令苟廷运大吃一惊不过随后蔡苞就进宫解释她考虑再三不便随着大军一同出行还是单独往风城而去到风城后再与苟思辰会合即是。

她甚至主动说苟思墨在前一日晚上来找过她试探她是否知道自己和苟思辰并非兄妹被她掩饰了过去苟廷运见蔡苞奉上了丐帮令便也没有再说什么。私下却对丐帮加强了监视证明的确丐帮力量毫无异动才安下心来。

蔡苞将丐帮力量留下的原因一是因为转移确实有难度二是因为她的确需要足够的力量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她娘。至于苟思墨所说的皇上在利用他们她的确相信可是苟思墨未尝就不会希望苟思辰死两方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都在威胁着苟思辰和她娘的安全她无所谓偏帮谁她竭尽全力就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至于战场那边她也下令将其余分坛能帮忙的丐帮子弟调往风城。

安排好这一切蔡苞才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准备独自踏上行程。

可纵马刚刚出得城门却见一人白衣翩跹身影单薄若不是那黑与座下黑马几乎要融入了满天地的苍茫白雪中。蔡苞才学会骑马马技不算很好马也是才买来的缺少磨合很难才控制着马刚好停在他身边看向他坚毅瘦削的侧脸轮廓:“你怎么会在这?”

“他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可是我去丐帮找你的时候你进宫去了杨吉利说你要独自上路就问我能不能陪你去?”凤眸微微侧过来看着蔡苞有种清冷的淡讽。

蔡苞愣愣地应了声:“哦。”孟越之口中的他毫无疑问该是苟思辰。他昨天究竟听到了什么蔡苞不免忧心忡忡。

孟越之似是若有若无地轻叹了声从鞍边的包袱中拿出件披风递给蔡苞:“你穿的太单薄了裹好吧别还没到就生病了。”

蔡苞又是呆了许久才接过那件披风扯扯嘴角:“你好说我呢!自己穿的那么少。

你不是怕冷么?”

“不碍事。”孟越之轻声回答。

那件披风极大蔡苞真的是用裹的淡淡的木香伴随着暖意将她包围蔡苞看向孟越之心里一阵感动他即使到现在仍是对她无微不至。

不多说蔡苞一夹马腹待马开始慢慢跑起来后在轻挥马鞭马便撒开四蹄向前奔跑。孟越之凝视着她背影凤眸中光芒闪动随着也挥动马鞭跟了上去。

一路上孟越之又是对蔡苞多番照顾却从未有任何逾矩行为看上去那些关心无可怀疑都是出自朋友的身份。经过当初孟越之和他娘出事的山岗时蔡苞特意和孟越之在那多呆了一天陪他四处逛了逛劝着他断断续续地讲了不少他小时候的事情当然她也讲了自己跟别人打架往饭馆放蟑螂直至弄垮那家饭馆的故事甚至颇为牺牲形象地跟他讲了她和杨吉利的纠缠与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点关系一天下来孟越之笑了不少次。蔡苞看的也安心。

她知道自己这种胡搅蛮缠的报答与他所做的相比微不足道可是却是她能做的所有。

他们先大军一步到达了风城。风城的居民已经被遣散到其它城市因此街道上空空如也蔡苞也是出示了皇上所赐的令牌才得以入城。他们到达了风城的练兵处预先找到了风城太守和边关将军了解了情况。风城自身的粮草最多能再坚持三天在焰国的强攻下风城自身的兵力以及从周围各城调来的守卫兵力折损严重也不知还能不能撑过这三天。不过幸而焰国也并不是每天都会动进攻。

蔡苞和孟越之听得心情沉重外加上据探子回报苟思辰带了先头部队估计在三天内便能到达可是原本先行的粮草却在运送途中大雪封山只得绕路三天内估计还到不了。蔡苞便想着去找这附近最近的良城分坛看下各地丐帮帮众调往这边的情况再看看是不是能想办法筹措到粮草。

可不顾风雪快马加鞭赶到良城分坛后蔡苞却听到一个坏消息让她几乎是立刻瘫坐在地:丐帮各分坛的人都在印了丐帮令图样的密信指示下全部被调往了羽城!

良城分坛的黄坛主叹了口气:“帮主现在人手不足筹措粮草这件事我们早在风城被围时就将该捐的粮草给了来收的朝廷官员了你看这良城离羽城这般近也是人心惶惶的样子各处的米粮都被一抢而空哪里还能找到粮草。”

蔡苞听了这话内心渐渐被绝望侵袭只得无功而返眼中已是噙了泪水站起身身子不免一晃。孟越之扶住她蔡苞咬紧牙死死瞪着眼睛:“苟廷运好狠的心他便是故意这样做的我果然还是小看他了。”

“包子……”孟越之满是忧心地看着她。

“孟越之怎么可以这样我原本以为我至少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保住自己的娘和他的可是苟廷运半点活路也没给我们留啊谁知道那粮草到的时间延误是怎么回事?算的这么精准他能赶到可粮草不到……”

孟越之轻轻揽住她:“包子别绝望我们还有办法的先回风城吧。”

蔡苞木然点点头却暗自叹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一步不慎啊苟廷运根本是故意将她骗出羽城的丐帮势力现在也全部归他掌管了还不知道日后回去能不能收回不过也先得回得去吧。

她现在唯一期盼的也不过是杨吉利能在关键时刻救出她娘罢了。

绝望之中任马小步跑回到风城不与孟越之打招呼蔡苞栽倒床上蒙头大睡梦中仿佛见到了外面城门失火浓烟滚滚哭喊声冲天百姓携家带口欲奔跑出城却被攻进城的焰国人追着屠杀鲜血在青石板路上缓缓流着。在梦中她笑了这都是座空城了还能有什么百姓。

她还梦到了苟思辰梦到了他奋勇杀敌一人一骑所向披靡可最终却有一只不知从哪飞来的流矢一箭穿心他死的时候却还在笑笑的那样什么也不在乎还叫她妹妹不知怎么的脸又变成了丑男的样子她想扑过去抱住他却浑身被冻住般无法动弹只能不停哭喊嗓子都哑了。

“包子……包子……不怕……”

一人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扼住她浑身无法停止的颤抖是谁?

是他么?是他么?

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如被绑了千钧重的铁块怎么也睁不开浑身仍是无法动弹她咬牙终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前白蒙蒙一片白光中勾勒出的人影线条与心中的他重合在一起。

她傻傻地笑了他没事啊……眩晕感再次袭来她又陷入了一片混沌。

再次醒来的时候仿若隔世蔡苞茫茫然睁开眼床前坐了一个人见她醒来立马凑过来关心之情不加掩饰:“包子你醒了?”

“嗯……是你啊?”蔡苞一开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嗓子像被沙子磨过一般粗的没有办法听。

孟越之听得她问题微一失神就故作未闻般先探手试了试蔡苞额头的温度淡淡道:“没烧了你在睡梦中一直惨叫直到嗓子哑了所以难免嗓子疼。”

蔡苞面色一暗那个人果然是他么?

孟越之转开目光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蔡苞。

似是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这里医药短缺我们都怕你出事。”

蔡苞当然敏感地把握到了那个“我们”从茶杯后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孟越之。

“你昏睡了三天他昨天到的白天他去检视军情了傍晚应该会回来。”孟越之淡淡补充道。

蔡苞不敢问那个怀抱是谁给的可是听了孟越之的话她坚信那个怀抱是他的。

这般熟悉的感觉一定是他。

想到这蔡苞便傻傻笑了那笑在孟越之看来不免有些刺眼。便起身将一直备下的粥热了给她吃刚好吃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苟思辰迈进了房间。见到蔡苞正靠在床边有些呆愣地看向他不免欣喜若狂一步抢到床边伸手将蔡苞抱入怀中声音因为激动而轻颤:“包子你醒了?”

他甚至来不及解盔甲就赶了过来孟越之看着蔡苞虽然明显觉得那盔甲弄的她很不舒服却眉梢眼角都熏上了幸福而满足的笑意便悄悄退出了房间。

掩上了门他舒了口气也不知呼出这口气后到底是轻松了些还是越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