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2 / 2)

船缓缓驶离隐雾岛左护人带人站在岸边相送。寒非离此行带了蝠影却将左护卫留在了岛上。照唐果的猜测左应该是很迫切的想跟着去找右的。他却没有出任何异议按寒非离的安排留在了岛上。毕竟岛上财富数量惊人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镇守。大事当前那牵绊了三百年的情缘只能继续牵绊着。

唐果趴在船尾朝着左挥了挥手喊道:“我如果见到右会替你问她的!”

左没有回应沉默着眼睛里却汹涌着波澜。

感情这种东西究竟有多耐磨?三百年了换作常人都已经历了数度轮回左却还沉浸在这份感情里不能释怀不肯放弃。

那么她丢失半颗心的伤痛需要多久才能稍稍的缓解?

她伏在船尾久久的望着渐渐远去的岛屿目光空空的。她一生一世的痛苦或者都承载在这片岛屿了。海面上悄悄的起了雾气将这个惊世宝藏严严实实的隐藏了起来。

……

因为水手众多目标明确此次航行的日程比来时快了许多。数日后在离他们出时的那个沿海小镇较起的地方低调登6。大部队在山野中隐形匿迹驻脚了两日蝠影则被派出经办一些事务。两日后蝠影归来跟寒非离禀报说已盘下一座位置偏僻、地势有利的庄园。他们所有人分派了一下分数批6续驻进了这座三面临湖的大庄园。

庄园占地面积十分宽广是蝠影从一名巨富商贾手中盘下的很是气派。千余人住进去之后仅占用了一小半的住房。

寒非离将这座庄园更名为“隐园”。接下来的日子寒非离利用隐园特殊的地势条件在周围设起各种不易察觉的机关保障。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太大改变实际上现在的庄园已是滴水不漏。

寒非离经常带人外出常是一去数日才返回。唐果却被要求呆的隐园里不准出去乱跑。于是她只能终日游手好闲。只是在跟侍者或侍女闲聊时大体知道了一些事情。

江湖上忽然出现一个新的教派自称“隐派”行事豪迈大气出手大方深得人心。各帮各派均愿意与之结交有很多教派遇到困难时都得到了隐派的鼎力相助。

到隐园拜寒非离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看上去都是些有身份的武林人士。唐果一开始只是感叹着寒非离果然是王族之后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笼络到这么多武林豪杰。

可是某次她偶然路过会客的厅堂看到他傲然负手而立一位据说地位颇高的武林前辈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唐果暗暗心惊。以钱财收买人心以德才倾服众人难道就能让一个武林前辈抛却尊严甘愿臣服吗?她的看法是:那不可能。

除非他像掐住蛇的七寸一般拿住了该人的命门。

施蛊。这是唯一的解释。

她假装没有看到会客厅中的惊心一幕强稳住心神慢慢走开走出很远一段路才撒开腿朝前跑去一直跑回自己的房间躲藏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惧浑身冷。

寒非离施蛊控制别人。那些武林人士是如此。隐园中所有的人大概也是如此。

那么她呢?是不是也不知不觉中了蛊?

那最可恨的最恶心的东西……想到这里仿佛觉得自己身体里有恶心的异物在蠕动胃中一阵翻腾呕吐起来。

负责服侍她的侍女听到异常跑进来看到此等情形急得叫嚷起来。

寒非离闻讯赶来的时候她已止了呕吐苍白着脸合着眼恹恹的靠在床边。

他疾步走上前满脸的担忧急切伸手去扶她的肩膀:“果儿生病了吗?”

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她的衣服她就如同受到极大惊吓一般剧烈颤抖了一下动作十分明显的往后一躲避开他的触摸。

他的手指僵滞在半空眸色刹那暗淡下去。

手一寸寸的退了回去他回头低声吩咐道:“叫郎中来给她诊治一下。”

“不必了。”唐果飞快的拒绝道。看了一眼寒非离便将目光移开神气中居然有些惧怕之意。

见她的神情忽然间如此疏离他日渐冷硬的心居然感受到了刀绞般的痛楚让他的呼吸都变得不畅。

“还是让郎中看一看吧。”丢下这一句话就匆匆的离开疾步走向远处。生怕走的慢了便压抑不住眼里忽然升起的泪意让属下看了笑话。

……

深夜的隐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贴着墙根挪动。淡淡的月光照映下隐约看的清该人尖尖的小脸上一对猫一般黑亮警惕的眼睛。

没错正是唐果此刻偷偷的从房间里溜出来。她要离开寒非离跑得远远的。寒非离使用蛊术一事突破了她的底线踩中了她的死穴。她无法忍受跟施蛊者呆在一起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里面厚厚实实的塞着一些金叶子。既然打算逃亡身上自然是得带些盘缠的。这些金叶子足够她丰衣足食的漂泊一阵子的了。

寒非离的住处与她的隔的很近他的门前走廊是通往外面的必经之路。练武之人耳力非常她必须谨慎通过。用一块帕子蒙住口鼻以图遮掩自己的呼吸声。脚步极轻、极慢的小心移动……

忽然听到寒非离的房间内传出话声。这么晚了还没睡?也好他只顾得跟人讲话说不定就不能凝神留意屋外的动静了。

却有三个熟悉的字眼儿落入耳中使得她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绝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