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布条(1 / 2)

剑碟 牛语者 10700 字 2019-10-26

 麻奉秉哼道:“道长的意思是在拐着弯骂老夫是个小人吧?嘿嘿只怕我这真小人也比某些伪君子强胜不少。老夫懒得跟你啰嗦告辞1

他一抖袍袖作势欲走心航道人拦阻道:“阁下且慢留下那张绢书再走不迟!”

麻奉秉收住身形纵声大笑道:“牛鼻子狐狸尾巴终究是露出来了。闹了半天你还是为着曹子仲的藏宝而来!”

心航道人不动声色说道:“此物本为我正道至宝蒙尘千年流落在外令人不甚痛惜。贫道不过是要将它物归原主以免再落入凶人之手平生事端罢了。”

麻奉秉冷笑道:“说得好可惜没人会信。况且此宝与你们奉仙观更无丝毫的干系要抢要夺也轮不到你这牛鼻子。”

心航道人肃然道:“正道一脉同气连枝。无论如何此物也不能由阁下带走。”

麻奉秉一对金戟“呛啷”操在手中列开门户道:“那就问问老夫手上的这双‘流金寒光戟’答不答应了!”

心航道人看两人把话说僵心中亦有些懊恼暗自想道:“贫道也忒的托大了。假如让心度师弟他们随同前来何惧区区一个麻老魔?”

他的修为较之麻老魔原本难分伯仲奈何数日前追杀太阴四煞时被林熠扮作的黑衣蒙面人以神雷驱魔符破去了天女散花诀元气大伤未能复原。猝然撞上麻老魔未战已然吃了暗亏。

这点关节心航道人不是不清楚故此他虽早已来到松岗却始终隐身一旁看着麻老魔取出蜡丸寻到里头藏着的绸布条。

他本打算待麻老魔走后悄悄缀上癞子头亦可从他口中盘问到那张绸布条上到底绘着些何样的图文如此也免得与麻奉秉正面硬撼拼个你死我活。

可惜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固然精明麻老魔亦非笨蛋突施杀手将癞子头毙于掌下骤然断了这条线索。

从癞子头口中听到“洞玄石藏”四字心航道人同样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也越的想拿到那张绸布条一看究竟。迫不得已之下这才硬着头皮现身阻截麻奉秉。

心航道人正犯着踌躇不知是战是退之际忽听有一爽朗的笑音道:“麻护法心航道长晚辈不才替你们两位作个见证可好?”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白衣缓带满面春风迈步出来。

曹衡奇道:“天君这人又是谁?年纪好轻。”

林熠淡淡一笑回答道:“他是天石宫宫主石品天的幼子右天尊石右寒。”

曹衡啧啧道:“原来又是一个五行魔宫的高手这下心航老道也吃不了兜着走啦。”

他听说奉仙观偏帮曹执挤兑自己的爹爹心里对奉仙观与心航道人早无好感反盼着麻奉秉和石右寒将这牛鼻子老道好好教训一通。

林熠摇头道:“未必五行魔宫自二十余年前分崩离析早已貌合心不合。石右寒定也是冲着麻奉秉袖口里的绸布条而来一样的不安好心。”

曹衡扳着小指头低声数道:“烈火宫、青木宫、金牛宫、天石宫再加上奉仙观的人今晚这儿好生热闹。还剩一个魔宫的人没来不晓得待会儿会不会露面?”

林熠心道这小家伙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当这群魔聚是闹着玩的么?曹子仲生前不知藏了何种正道至宝居然惹得五行魔宫纷纷出动。

看来雁鸾霜对自己的警告并非虚言曹府的这场血雨腥风已然拉开序幕自己要怎样才能护得曹彬一家的平安?

果然麻奉秉毫不领情漠然道:“石右寒你也想来趁火打劫么?”

石右寒摇头道:“晚辈岂敢?有麻三叔在晚辈纵胆大妄为亦不敢自不量力打您老人家的主意。”

麻奉秉当然不会就此信了石右寒之语倘若这小子一无所求何苦深更半夜跑到荒郊野外来吹风?何况松岗坟堆又非踏青野游之地。

他收回目光徐徐道:“心航道长老夫没闲心与你纠缠不清是战是和就等你一句话。”

于他心中也不愿与心航道人动手。毕竟石右寒虎视眈眈侧伺一旁自己和这老道拼得两败俱伤没的白便宜了那小子。

未等心航道人回话石右寒先道:“麻三叔、心航道长晚辈有一言如梗在喉不吐不快。想你们两位一是魔道高人一是正道宿老何苦为了区区一条绸布争得你死我活?

“何况那绸布的来历不明上头的东西是否有用亦未可知。到头来两位拼得你死我活却又怕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岂不冤枉至极?”

心航道人猜不透石右寒话里隐藏的用意不愿轻易出言只不置可否的低哼了一声。

麻奉秉嘿然道:“怪了二公子何时改行做起和事老来了?”

石右寒笑道:“晚辈人微言轻哪有资格给两位尊长劝和?只是忽而想到一条两全其美之计既可免去眼前的争斗又能令两位皆大欢喜故此斗胆开口。”

心航道人道:“石二公子有何见教不妨直截了当的说来贫道洗耳恭听。”

石右寒道:“晚辈是想一人计短三人计长。麻三叔何不将绸布条取出让晚辈与心航道长一起帮你参详揣摩。咱们先努力同心寻到此宝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不晚总好过现下莫名其妙的大干一场。”

心航道人本就无把握从麻奉秉手里夺到那条绸布如果能依石右寒之言退而求其次也不失是个办法。当下望向麻奉秉道:“阁下意下如何?”

麻奉秉费尽心机忙活了半晚才得着这么一点线索岂肯平白无故的与石右寒、心航道人分享?

他明知若不答应石右寒必定翻脸与心航道人联手对付自己只是一贯的心高气傲、横行无忌又怎忍得住这口窝囊气?

他一翻白眼道:“好你个石右寒竟想出这等诡计胁迫老夫。偏巧麻某天生的吃软不吃硬你若苦苦恳求我还说不准会念在魔功一脉同源的交情上将绸布条上的秘密透露些许。既然要撕破脸皮那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石右寒无可奈何的叹道:“麻三叔晚辈也是一片好意。那条绸布既是从一具棺材中取出本乃无主之物也该当见者有分。您老想一人独吞就算过得了今夜这关可事后一旦被金伯伯知晓他老人家何尝饶得过你?”

石右寒所说的“金伯伯”正是金牛宫宫主金裂寒听得他的名字麻奉秉心里立生杀机。

他哈哈笑道:“老夫此来正是受金宫主所派亦自会将此物献于宫主座前不劳二公子费心!”

笑声久久不绝出金鼓轰鸣之声铿锵尖锐直拔云天周围的松树一根根齐腰折断青石爆裂尘土飞扬却是用上了“金戈笑音”。

石右寒面色微变笑颜收敛运起磐罡心鉴抵御洪水奔涌般的金戈笑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字道:“麻三叔你这是何意?若再不停下晚辈可要得罪了!”

麻奉秉笑声悠长越高亢半空中隐隐“喀喇喇”风雷滚动震得石右寒身形晃动似不能立足。

心航道人日前真元大损更加吃力不得不口啸音全力相抗。

然而他的长啸便如低飞的雀鸟总是教麻奉秉的金戈笑音盖过一头胸口气血鼓荡好不难受。

石右寒高声道:“道长麻老魔已动了杀机要除去我等灭口咱们再不联手便唯有坐以待毙了!”

心航道人“哇”的喷出一道血箭藉以驱荡出渗入体内的魔气更不多话腾身拔剑一式“闪电惊鸿”刺向麻奉秉咽喉。

麻奉秉笑声陡止吐气扬声“咄”的从口中射出一股以真元凝铸的罡风震得仙剑嗡嗡镝鸣激弹走空。他双手一错流金寒光戟炽如金乌轰向心航道人胸膛。

心航道人翩飞侧闪让过掌风。

石右寒掣出魔刀“斩虚”一抹蓝光森森炫目当空劈到。

麻奉秉退步举戟“叮”的架开魔刀斩虚只觉对方刀势虽然凌厉诡异但功力似乎尚逊色一筹并无传闻中的那般棘手难缠。

他胆气大壮鼻子里重重哼道:“好笑啊好笑自诩正道宿老的心航道长与天石宫的右天尊联手夹攻老夫世上还有比这更加荒诞的事么?”

心航道人老脸微微一红喘息道:“麻老魔是你欲杀贫道在先贫道不得已求自保而已。”

一字电剑奔走如雷在黑夜里划出一道道亮丽的电光紧紧逼住麻奉秉令他无暇再施展金戈笑音。

石右寒亦是一副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模样斩虚魔刀神出鬼没一击不中旋即飞退。他的气势看上去最为冷冽凶狠大有不把麻老魔一刀劈裂绝不甘休的味道可麻奉秉的攻招十有**让心航道人接去三人之中反以他耗损的真气最少。

这般三人走马灯似的翻翻滚滚激战三十多个照面依旧平分秋色。

麻奉秉渐渐现心航道人不知何故真气难济头顶已腾起水雾于是避实击虚一招紧过一招一式重过一式对着心航道人一阵子的狂攻。力求先解决了这个老道士回头再对付石右寒就容易许多。

心航道人被麻奉秉迫得不住败退心有余而力不足暗暗恼怒道:“如果不是那日被人破去了御剑诀真元大损贫道今日怎会狼狈至此?”

他本想留有余地以防范石右寒这时情势急转直下已由不得自己只能不断催动真气苦苦抵挡。

不知不觉石右寒悄然退到外圈偶尔在心航道人遇险之际攻出一、两刀逼迫麻奉秉回身自救更多的时候却宛如坐山观虎斗。摆明是要驱虎吞狼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麻奉秉与心航道人已然拼出真火两人短兵相接欲罢不能。

心航道人固然叫苦不迭但麻老魔久攻不下亦渐生焦灼。他唯恐夜长梦多万一再引来正魔两道的其他高手要想顺利脱身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