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姬水天劫(1 / 2)

洪荒天子 龙人 8732 字 2019-10-26

 神山。

古木参天避日遮阳。

剑峰烟云、飘渺空灵。

悠悠姬水如玉带相绕为剑峰那插天的苍奇更平添—些妩媚旖旎。此时已近盛夏季节。

每年的五月二十八是“有侨族”与“有虢族”祭拜姬水河神之日。

※※※

黑豆悠闲地坐于两根竹子间的绳子之上口中轻叼着—根细小的竹枝如顽皮的猴子一般自由自在地晃悠着。

姬水悠悠那永不停息的流水声伴着竹林中鸟儿清脆而别致的鸣叫倒的确别有—番情趣。

时已至夏季阳光极烈但透过竹叶的间隙。也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撒落在黑豆的眼前。他只是半眯着眼睛不经意地望着身前流过的姬水偶尔懒散地斜瞟一下姬河的对岸。

对岸是有虢族有侨族与有虢族隔河相望这也是两部落友好的原因之一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此刻黑豆并没有看到对岸想要看到的人倒是河中那根巨大的木柱和几张木筏拼搭的平台很显眼。

木柱之上绑着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那是轩辕俘回的战利品。

不幸的是她赶上了祭天到来之际有人为轩辕感到遗憾那是因为如此美丽的战利品未能来得及享用竟被定作不可私用的“祭品”。也有人为那美女感到可惜如此美丽的人儿却被当作“祭品”祭姬水之神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来改变这个事实。这是三大祭司的决定要怪就只能怪这美人仍是处子之身要怪便怪她被俘的不是时候要怪就怪……

其实怪谁都没用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只是从来没有人敢说出口。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残忍的决定平时人们看着牲口野兽被屠宰之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看到自己的同类将被无情地屠杀时人们就想吐就有一种出自天生的不舒服之感。

可谁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谁敢挺身而出救下这无辜的生命呢?

在族中三大祭司有着神一般不可侵犯的权威不为别的就因他们是祖族的使者就因他们有着足以让人心惊的武功。

黑豆的目光之中多了几丝怜悯因为他深切地体会到这个事实的残忍。他父亲哑叔早在很多年前就深有体会。

哑叔之所以哑就是因为他敢挺身而出痛叱这种残忍的错误痛叱三大祭司这种做法的冷酷无情痛叱族人的麻木不仁……就这样他冒犯了神威触犯了族规代价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说话。后来人们都称他为哑叔。

哑叔无悔只有恨不恨别人割去了他的舌头恨的是因此而致使老族长从此一病不起终至不治而亡。他总认为老族长是因为他而死的在他善良的心中总觉得欠老族长很多。

黑豆很明白他父亲的心思是以轩辕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轩辕是老族长惟一的孙子但他的父亲是谁没有多少人知道也许知道的人很多只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而已。

轩辕不问从来不问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就像是族中的一个另类一个让人无法揣测的另类但黑豆明白他理解他且经常帮助他他们是族中最好的一对朋友。

轩辕的与众不同在于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想着事情望着天空望着神山望着姬水他可以坐着三天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也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在想些什么。有侨族之中除了哑叔之外就数他最不喜欢说话。

轩辕今年十七岁却从未参加过一次狩猎大赛未曾参加一次勇士大赛甚至打猎之时他也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是以他到此刻犹不能加入勇士们的队伍。

轩辕的头很短在整个部族中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剪掉长。乱乱的短一身麻布衣衫这就成了他的独特之处。

没有人怪轩辕剪掉长因为他没有父亲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撒手尘世他只是一个孤儿。有侨部落百年之中剪掉长之人轩辕算是第一个加之他平时的行为有些怪异这就让他成了一个另类。但轩辕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因为他每一次打回的猎物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从而使族人无话可说。

哑叔很欣赏轩辕的这种另类作风他认为这才是不附于庸俗。

黑豆的目光又向对岸望了一眼他并未见到轩辕的身影于是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立于河心的木柱之上。但他并没有兴趣去欣赏美人因为美人的头顶被几大块芭蕉叶遮住了。

“祭品”必须保证是活着的而且是纯洁的。是以不能让她被烈阳烤得半死不活。

黑豆的目光落在大木筏上此时木筏之上静立着三人守护“祭品”的三人是族中的勇士——木艾、华雷与禾田。

这是地祭司指派的人也是地祭司一系的人黑豆当然认识只是他的目光之中大多是鄙夷之色。

※※※

河水悠悠十数丈宽的河面水光粼粼碧波荡漾倒也是风光如画。

木艾光着脚丫只穿着一条短裤立于木筏上不时地以脚掌划动一下水面让冰凉的河水溅起无数水花其神情显得十分惬意偶尔还扭头对绑于木柱之上的美女瞟上几眼评头论足地投以几声异样的笑声华雷和禾田也跟着附和。

“祭品”用来祭姬水之神是以在祭天之前需要将“祭品”在姬河中清洗三日让河水洗去其尘俗的气息。当然这是三大祭司的说法也是三大祭司的主张。

“祭品”年约十五头微微有些零乱双眸紧闭有着一种清纯而柔弱的美犹如睡莲一般让人产生一种心痛的怜惜。只是此刻她已失去了任何知觉地祭司让她服下了一种奇异的药物只有在祭天之时才让其醒来。

“那是什么?”木艾突然指着一个自上游漂来的黑点道。

“是根烂木吧!”华雷猜测道。

“那有什么好稀罕的每天都有这玩意儿漂下来多着呢。”禾田不以为然地道。

“果然是根烂木她***不知又是谁的筏子散开了?”木艾笑骂道。

华雷和禾田也看清了那是自木筏上分散而来的木料因为跟在其后不远处还有几根散开的木头和半只分解得极散的筏体漂淌下来。

“她***哪个家伙干的?真是废物扎个筏子也扎不牢!”华雷也没好气地低骂了几声。

“肯定是有虢族的只有他们族中才有这样的蠢人!”禾田鼓着嗓音笑道。

木艾和华雷不由也笑了起来似乎对禾田的话深具同感。

“她妈的还真是有虢族的筏子那还有一张荷叶呢肯定是自他们那里飘来的。”华雷一眼便现漂近的木筏边还覆着一张青青的荷叶而荷叶只有有虢族的领土上才有。

“懒得理他反正又不是我们的筏子!”木艾提议道。

“没这闲情!”禾田一屁股坐在木筏边上双腿浸入河水之中斜眼望了望那自木柱边漂走的散木筏与荷叶伸了个懒腰道。

见禾田表了态华雷和木艾自然不想去白费力气倒是用竹篙将那荷叶拉近了一些以便捞上来遮太阳。

河水清澈无比几乎可以看见水中的沙石和游鱼。不过这水并不浅至少有丈多深。

有侨和有虢两族之中水性好的人并不多因为三大祭司下了戒令族人不能在姬河中戏耍那是对姬河之神的尊敬不能让红尘的俗气污染了姬河的水且两族之人都饮用河中之水。

族人洗澡只能在另一条小河中但在小河之中欲练好水性很难是以两族之人水性好的人并不多。木艾和禾田、华雷三人的水性也并不是很好但对姬河这种宽度还可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