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前辈如此仗义
冯子康心中暗笑,还是站起身来,恭敬行礼。先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这才原原本本讲出当时情形。
“是栖霞山的红叶道人?”
怒真人从鼻子里面喷出一道凉气,“我还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老家伙。他不过将一株万年红枫凝练成了法宝,这才显得神通还算不错。但在我怒火烧尽九重天之下,还能有什么好处?”
他不但善使飞剑,更擅长用火。冯子康就是想起他这个特长,才想让他一把火烧光了那红叶道人的红叶,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怒真人拍起胸脯,表示一定为冯子康出气,他抄起两把飞剑。也不停留。就要带着冯子康返回利州。收拾那红叶道人。
冯子康淡淡一笑,“怒前辈且莫耍着急。此去对付那红叶道人,我们还缺一件东西,有了这物,才能万无一失”
“什么东西?”怒真人拉长了脸,“我随手点,能将那红叶拿下,何须外物相助?”
冯子康摆了摆手,笑道:“怒前辈固然是神通无敌,只是那红叶有一门风暴奇术,风火纠缠,难免多有麻烦。若是有了定风珠在手,定了他的风暴,那岂不是更加轻松?”
“定风珠?”
怒真人脸色一变,“好你个小子,居然把这脑筋动到那人身上,也实在是有胆色!”
※
麓云山下慈化寺,乃是数百年的古刹,四周古拍森森,颇有世外桃源之感。
山间小路之上,冯子康打扮做一个书生模样,正在缓缓拾级而上,旁边的怒真人也戴了顶儒生巾。一步三摇地走在山道上,只是这副装扮与他矮胖的身形实在太不搭调。让路人都嗤笑不已。
他身为修道之人,自然不在乎这皮相外表,也不在意世人感受。只是一路哈哈大笑。“子康,也亏你想得出来。竟要用这个法子去弄那定风珠,这么做,真行么?”
冯子康折扇轻摇,淡淡一笑。“怒前辈放心,此事我胸有成竹,我们也只是借这定风珠一用,用完之后,便即返还,我想那人,也不至于怪责于我
“顽皮!”
怒真人呵呵大笑,摇头不止,却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定风珠乃是麓云山慈化寺的镇寺之宝,若是想用正常手段借出来,那自是不易。不过冯子康想来想去。这附近能找到的定风法宝,也只有慈化寺最近,实在不想舍近求远,就想找个法儿,将那定风珠偷了出来。
慈化寺并非是修真宗门,但是寺中却坐镇一位散修大德高僧此人虽然是光头,自称和尚,住在慈化寺中,却又不受佛门香火,不归入佛教五支任何一支之中。
成日里疯疯癫癫,喝酒吃肉,说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有人说他是金身罗汉转世,也有人说他是疯僧。他却浑然不在意。
谁也不知道他有多高的修为,但是凝丹高手在他面前,绝对讨不了好。
怒真人与他之间,也有些小小摩擦,巴不得让他吃一个瘪,听了冯子康的计划,也是大声叫好。
这人留在慈化寺中,好像就是为了守护这一颗定风珠。
若是将定风珠取走,那人定会急上一阵。怒真人想起他那模样。心中已经开始暗自得意。
不多时,两人已经到了慈化寺的门口。
只见此处虽然荒僻,但是仍然香火旺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冯子康暗中叹息,也知道佛家的影响之大,实在并非九流可及。
如今看来,佛家在普通人之中的影响力。已经是最大;道儒二家,一个是走的修仙精英路线。一个是走的官宦读书人路线,在最底层的民众之中。不可与佛家相比。
千千万万底层民众,形成了无比巨大的愿力,这使得佛家气运长久不衰,短期之内,想要过,难上加难。
怒真人看到此情形,也是叹了口气。
他也是修行宗门的领袖,如今也是七十二上门之一,天生又是聪明智慧之士,懂得这凡人信仰的重要性,如果峨眉派在一众凡人之间,也能有如此地位,那他还何愁七十二上门地位不保。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世俗竞争,不光是门派推行力量之争,更多的乃是道统之中,若没有一套完满深邃之道,是断然无法与佛道儒三教竞争。
这一点上,就是九流中人。也还要差上一筹。
何况是他无根无基的峨眉派。
冯子康看出他的心意。嘿嘿一笑,“怒前辈。日后你若成道,峨眉派自然也有如此盛况!”
怒真人频频摇头,说什么也不相信。
冯子康淡然一笑,这时候他们踏入庙门,转过大雄宝殿,随意捐了大笔的香油钱,立刻有知客僧人迎了上来。谄媚相迎,邀请他们入内室奉茶。
冯子康和怒真人正有此意,就随着那知客僧人来到后面雅静的禅室,品茗闲谈。
他二人乃是有道之士,说起来字字珠饥。那知客僧人也是识货的,听得呆了,赶紧去后面把方丈请了出来,陪他们闲坐。
慈化寺如今的方丈,名叫石元禅师,这是个平凡庸僧,并非修行中人,不过这一座慈化寺,到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看他肥白的光头和丰润的双颊,就知道这寺庙之中油水不错。
这和尚的谈吐倒也还算优雅,只是解释佛经之时,由于自身没有体悟,自然是错漏百出,冯子康心中暗笑也不揭穿,不经意地转了话题。
“方丈,我们今日此来,是想捐些香火钱,然后去峨眉山浦沉寺中,做一场**事,”
那方丈听到**事三个字,腾然站了起来,肃然道:“施主,这天下寺庙本是一家,浦浇寺能做的法事,我慈化寺也能做,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冯子康笑了一笑,“只是我听说浦浇寺有个镇寺之宝,是一尊金佛。甚是灵异
“我慈化寺,也有镇寺之宝!”
方丈不甘心地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