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都牙还在苦苦等待他师兄的到来,这几日紧闭营门,每日早晨唐军都来冲杀一番就回,他又不敢出战,心中憋闷之极。
唐营诸将却是心情畅快,自从他们来征南蛮开始,就从来没有这么把人家堵在营中狠打过,这一下子把几个月来积累的怨气都泄出来,打得越拼命。
这日早晨,兀都牙还是高悬免战不出,却听下面有人高喊。
“兀都牙,你若有胆,出来看看我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声音清而嘹亮,正是那日与自己拼斗的少年,兀都牙好奇心起,起身往寨门之外张望了一眼,只见冯子康耀武扬威,举着一面黑旗,在风中摇晃。
“这是……”
兀都牙吃惊非小,定睛细看,果见旗面之上,绘着栩栩如生的托塔天王宝像,白森森的旗杆之上,还有几处淋漓的鲜血!
“哎呀!师兄!”
兀都牙伤痛过度,口中喷血,一头栽倒在地!
这分明就是师兄的本命法宝托塔天王旗,这旗幡与师兄达山血肉相连,怎么会落到这个少年手中,那师兄一定是遭了不测!
他又是悲伤又是后悔,悔不该把师兄搅入这摊浑水之中,白白丢了性命。
“哇呀呀呀!”
兀都牙暴喝一声,目眦尽裂,有鲜血迸出。
“师兄!我要为你报仇!”
他拾起长槊,伸手在脑后一拍,化为丈六法身,跳出寨门,也不理唐兵士卒,只是一味乱打,冲着冯子康而去。周围人劝阻不及,也只好一涌而出,与唐军混战。
“来得好!”
冯子康不慌不忙,伸无名铁剑架住,却觉得这厮的力道仿佛又大了几分,兀都牙盛怒之中,想必是把身体中的潜力都激了出来。
他一个倒翻,退出十几丈外,稳住身形,只觉虎口隐隐作痛。
兀都牙也不追赶,双手一搓,手中有碎屑纷纷落下,迎风便长,化为全副武装的战士,一股脑地朝冯子康涌去。
“撒豆成兵,何足道哉?这等外道神通,就不要卖弄了吧!”
冯子康抄起魂骨剑,也是轻轻一挥,几十道黑气涌出,与那群战士缠斗成一团,一时不分胜负。
兀都牙大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腥气,那腥气形成漩涡,随即又成一片风暴,呼啸着刮向冯子康。
“这就是所谓呼风唤雨?不过是口臭而已!笑话!”
冯子康一捏手中的星河梭,登时不见人影,等那风暴过去,他用稳稳地出现在半空之中。
“好哇!”
这一阵斗法兔起鹘落,但明眼人都看得到是冯子康占了上风,兀都牙的压箱底牌都已展露,却被冯子康一一克制,未能起效。唐军诸将看得眼花缭乱,大声喝彩。
虽然他们都是出生入死的豪杰,何曾见过这般变幻莫测的斗法?就算是在龙虎山待过两年的罗克敌,也是张大了嘴巴,羡慕不已。
“不想一年不见,师叔的本领竟然高强至斯!可惜我缘分浅薄,若是能学到师叔的五成本事,那该有多好?”
“兀都牙,休要卖弄神通,这些小道,还不在我眼中!有本事的真刀真枪,来拼上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