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到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你也说,”乐阳淡淡地笑笑,然后略带嘲讽地道:“人家都说你尹阿鼠除了数钱之外,简直就是一个饭桶,没到你也吊两句来……”
面皮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尹阿鼠的的脸色有些泛青,这么多年来,都是人家被他数落,现在轮到别人数落他的时候,他才发觉到这种滋味,真地是不好受。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当初自己还是个无赖地时候的日子,没到,这时候又让他起了当初。
“人家都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尹阿鼠,这话你信吗?”
尹阿鼠抬头看了看乐阳,有及自己地处境,不禁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
“屁!”乐阳猛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什么风水轮流转,那只是为自己的不幸找的借口而已!只要你够强,就能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就能做到自己做的事情。当初我害在你手里,挨了十五刑杖,是因为我不够强,没有力量;而今我强到了一定程度,有了力量,就可以像你当初藐视我一样来藐视你。”乐阳的目光锐利起来,像一双刀子射向尹阿鼠的内心,他继续道:“另外,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狐假虎威的力量只是虚假的力量,你还是少用为妙,不然总有一天害死自己的!”
“是……是……”尹阿鼠连连点头,模样谦恭极了。
站在一边的车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他没到,以自己主人那么跋扈的人,也有如今这副谦恭卑微的样子。他看着尹阿鼠如今的样子,再联起自己平日对他低三下四百般服从的样子,车夫忽然有些兴奋。他仔细地注视着尹阿鼠的动作、表情,心头不禁升起一种解气的快感来。
“喂,尹阿鼠,你有被刑杖打过屁股吗?”乐阳瞄了尹阿鼠一眼,淡淡地道。
尹阿鼠心中“突”地跳了一下,知道正题儿终于到了,他逃避这个话题,但是乐阳的眼神虽然只是淡淡地一瞄,却让他感到好似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情不自禁地激灵灵打了个颤,尹阿鼠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逃避这个问题的。于是,他讪讪地笑了笑,道:“没有。”
“那你自然也不知道被打屁股是什么滋味了。”乐阳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道:“那不但是疼痛而已,还有让你无法抹去的屈辱……”说道这里,乐阳的目光变得有如利剑一般刺目,他瞪着尹阿鼠,道:“拜你所赐,让我尝到了那种滋味!”
尹阿鼠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乐阳淡淡地笑了,“只是让你尝尝和我一样的滋味而已。”他的目光转向一边,道:“赵亮!”
一护卫恭声应道:“属下在!”
“何田!”
“属下在!”又一护卫应道。
“你们两人去找两跟木棒来。”
“是!”两个护卫向乐阳施了一礼,催马去了。
“你要干什么?”尹阿鼠惊得又是向后退了一步,高声道:“你怎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当今国丈!”
“国丈?”乐阳嘿嘿冷笑道:“你以为还是你女儿当贵妃的时候哪!现今你的女儿只是个太妃而已,偏偏皇上还最讨厌你们!我如今又怎么动不得你了?”
尹阿鼠知道乐阳定是要报还当初之仇了,在他还是街头无赖的时候,被打挨揍对于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可是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最近这几年来,他不知保养得多好,细皮嫩肉的,再也受不起这打了。看到围着他的两个卫士去了,当即就向两人离去的那个空子奔了过去。
可是他忘记了,最近这么多年,他养尊处优的,吃得好,又很少动,身子已经胖得像个球,又怎么还跑得到动?即便是跑得动,他又怎么冲得出这些人的包围?即便是能冲出包围,以他的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马腿?换做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完全做不到的,又何况如今?于是,他刚奔出两步,就被两把雪亮的长刀拦住了去路。
逃无所望,尹阿鼠一转身,“噗通”便向乐阳跪下了。“乐公子,乐将军,当初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求求你,饶了我。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