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子殿下!”
李承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没有说话,阎立德和阎立本都是历史上的名人,贞观十七年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保养的好肤色又白,放在后世也算是中老年帅哥两个。
只是本来应该温文而雅从容不迫的气度却没有了,只剩下两个神情拘紧的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老少爷”。
李承乾见此呵呵一笑道:“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孤王眼见得要春暖花开了就想留下几幅画,久闻两位卿家俱善丹青所以就一并请来了。”
阎立德闻言忙起身抱拳躬身低头谦卑地道:“太子殿过誉了,太子殿下既想留影臣等自然该全力以尽。”
李承乾见此呵呵一笑道:“阎卿何必这么紧张,我们虽是君臣但到底也是亲戚,而且今日所议之事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
李承乾话还没有说完,吓得阎立德慌忙跪下。
“太子殿下快别如此说,臣等实在不敢当。”阎立德一听李承乾提“亲戚”二字,以为李承乾一定是要借李泰的事清理他们阎家。
李承乾见此笑呵呵地示意老鬼把人扶起来坐下,才叹口气道:“虽然孤王的四弟不学好如今还死了,但是到底是孤王的四弟,不管怎么说弟妹我们还是要照顾的。”说着一指李恪道:“这不,我把老三找来了,让老三把弟妹接到他的王府里住,而且孤王也知道老四造反的事与阎家无关。
所以二位卿家不用想太多,只要一心忠于朝廷为朝廷分忧解难,孤王和朝廷都不会亏待阎家的。”
阎立德闻言知道今天李承乾找他们来不是要杀他们,心里猛一轻松。而且听说李承乾还让李恪照顾他的女儿,一时激动再次跪在地上,大声表忠心道:“臣代整个阎家叩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不杀之恩,日后太子殿下但有所命臣定当万死不辞。”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老鬼再次把阎立德扶起来坐好,李承乾等他情绪平复后才缓缓开口道:“好了不提这些了,这次请二位卿家来一则为作画,再者也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二位卿家帮忙。”
阎立德闻言立即起身抱拳恭敬地道:“请太子殿下吩咐!”
“嗯,吩咐也谈不上,只去年冬天关中遭灾生活艰难,孤王还听说关中地租都收到六成,甚是担心百姓生活。”李承乾说这儿停住看向阎立德。
阎立德虽然不知李承乾要说什么还是拍马屁道:“太子殿下仁爱百姓,实乃大唐之福!”
李承乾闻言呵呵一笑道:“孤王一个人仁爱有什么用啊?还得关中众世家都对百姓仁爱一些才好,不知阎卿家里的地收几成租啊?”
“啊?”阎立德一听就愣住了,他哪里知道他家里的地收几成租子?但是看着李承乾一直看着他等答案,便十分为难地道:“这个臣真得不知道!”
李承乾闻言点点头道:“阎大人的心不在细务上,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孤王想六成收的确实太高了,阎卿家以为收三成怎么样?”
阎立德闻言连忙道:“三成也不少了,臣回去就吩咐下去,以后家里的地租都按三成收。”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孤王想阎氏在关中乃是累世簪缨的大族,贤昆仲的人品学问又受世人景仰,若是贤昆仲上书朝廷:建议关中普降佃租到三成,那肯定是一呼百应。
这可是功在当代,名在千秋的大好事,不知阎卿以为如何?”
阎立德虽然不通世故又被李承乾灌了不少迷魂汤,听了李承乾的话还是有些迟疑地道:“太子殿下,其他人家真能同意把佃租降到三成?”
李承乾闻言呵呵一笑道:“阎卿只管上书就是,其它事有孤王来处理。”
阎立德想想也没有什么问题,便点点头道:“那臣这就写奏疏。”
“好!”李承乾示意给他拿笔墨,东宫的内侍忙给他抬来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阎立德起身正要过去写奏疏,却见一直坐在那发呆的阎立本突然站起来,朝李承乾一抱拳道:“太子殿下臣想了半天,要把您那首诗题在画上,就必须在画布上画上山水才好。”
阎立本此言一出听得众人都是一愣,闹了半天阎立本根本没有听见李承乾和阎立德说什么,心里一直在想着画画的事情。
“阎大人要题哪首诗啊?”一旁的李恪正感叹李承乾三言两语收服阎氏兄弟的本事,突见阎立本如此反应实在好奇。
“就是太子殿下刚刚吟的那首绝句,诗家清景在新春……”
李承乾本来想着与唐时的大艺术家聊天要显得自己有文化一些,就吟了杨巨源的这首《早春》诗,当时几人的心思都不在此,连个叫好的都没有,便没有再提直接往下说了。
不想阎立本不但记在了心里还想着怎么把诗题进画里,不由感叹这可真是一个大艺术家啊!
李承乾正想点头对阎立本说就按你说的画时,却突听见一阵脚步声,一脸焦急的颜师古走进院里来。
看见李承乾忙走过来道:“太子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