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了无睡意。說閱讀盡在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星。
辗转反侧,刚才的一幕却总是浮现眼前,那人的影子挥也挥不去。不禁摇头苦笑,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竟如此行为,真该被人看不起。
如此一想,接连几天都没再去河边散步。
每晚只是抚琴打寂寥的时光。那箫声,亦没有再响起过。
已有三个月没有见到灵儿了,也没有任何书信。
夜晚,和衣躺下,只觉眼皮打架。突然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灵儿。我惊喜不已,灵儿却不看我,脸色苍白,凑近灯光,才看清灵儿浑身是血。
我吓得大叫一声。
睁开眼,原来南柯一梦,心却像擂鼓般跳个不停,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
第二天一早起来,看到韦伯母愁容满面,手里端着一瓢黄豆站在一缸水面前出神。
我走过去,轻声唤道,“姑姑,黄豆撒了。”说着接过只剩下半瓢的黄豆。
韦伯母回过神,长长叹了口气,“你说这灵儿当真是嫁过去把爹娘都忘了?怎么这半年多也没个信,连封家书也没有。过得到底是咋样呢?”
我决定去看看灵儿。
找到当时为灵儿保媒的李大娘,她正和一群婆娘眉开眼笑地谈新上市的布匹。见到我,那李大娘骤然脸上变色,支吾着直往后躲。
我心里一紧,面上仍然保持微笑,“大娘,自灵儿成亲后,姑姑一直惦记着你,今天遇上了,正好去我家喝个茶水。”
那李大娘眼珠转了转,突然脸一变,跟我说,“正好我要跟你说个事情。”说完拉着我走到没人的僻静处。
仔细瞧了周围,确定没人后,她脚一跺,苦着脸就说,“你是问灵儿的事情吧。哎呀哎,我这好心没好报,都快被王家人的唾沫淹死了。”
我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大娘这说的是哪一出,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那妹子……”她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怎地不守妇道,还没出嫁就……你可知道,那王成宇可是真心喜欢灵儿才不顾父母颜面执意娶回来的。那次在豆腐市上见到灵儿,说什么非她不娶,家里给他说的就是九天玄女也不要。可这新婚之夜,才现灵儿……你说这刚成亲王成宇就被戴了绿头巾,他能咽下这口气?你那妹子也倔,说什么也不肯说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我只觉头似乎被什么一击,眼前金星四溅,连忙拉住李大娘,“大娘,此事非同小可。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唉吆,姑娘,我可是听王家说的。灵儿新婚第二天,就把我叫去骂了一顿。这碍于面子,才没有往外宣扬。”她瞧着我的脸色,小心地说。
“这么说,灵儿在王家受苦了?”我声音颤抖。
“这个……”李大娘面有难色,一咬牙,“姑娘,这话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是我说的。灵儿,你家最好去看看她。”说完瞧瞧周围,匆匆走了。
好容易稳住心神,踩着棉花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去。要是李媒婆说的灵儿的事情是真的,王家岂能饶过灵儿?这灵儿也不是糊涂之人,怎么能有这等糊涂事?走到半路,索性叫了一辆马车,径直向王家走去。
王家在怀荒西方向,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打听到王家的府邸,我在府邸前下了车。
王家不愧是怀荒大户,府邸大门修得大气,朱漆大门,门前一对石狮子,张牙舞爪,煞是威风。
我定定神,轻扣门环。
门应声而开,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孩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你找谁?”
我笑了笑,“请问这是王成宇王公子家吗?”
那丫头点点头,“是呀。”
我刚要说什么,只听门里传来问谁的声音。
那丫头转过头,“找少爷的。是一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