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2(2 / 2)

“姐姐,你,你如何知道?”灵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不已。

我捡起那块豆腐,仔细拂去上面的泥草,“我看见他有好多次了。刚开始只道凑巧,长了却也看出些端倪。”

看着灵儿不敢置信的眼睛,我笑笑,“只是,他既钟情于你,为何不去求亲?”

没曾想一句话问出了灵儿的眼泪。她蹲下身,埋头抱住膝盖,肩膀一耸一耸的。

等灵儿哭够,抬起红肿的眼睛,“姐姐,他是镇东头周家唯一的公子。”

周家来自中原,常年将大梁境内的江南丝绸、瓷器等贩运至此,与周边各族互市交易,换得的兽皮,玉石等又运回大梁。数十年下来,周家积累了巨额财富。只是周家怕树大招风,对子女要求苛刻。看那少年衣着打扮,只能是普通有钱人家。少年叫周兴,传到周兴这一代,周老爷五房老婆俱是女儿,只这第五房一个宝贝儿子。

听了灵儿的话,我明白了。

周家自认家大业大,岂是仅以卖豆腐为生的韦家匹配的?

原以为灵儿是你情我愿,却原来也只是想象而已。

“是他向你许诺?”

灵儿抬起模糊的泪眼,点点头,“他说让我等他,他一定说服他的父亲。”

想来说服无效,又无脸见灵儿,只好躲在一边看着心爱的姑娘。

这种门庭偏见,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服的。即便灵儿嫁过去,自己无殷厚娘家可依,又如何不被欺负?

看着日上三杆,即将中午,我拉起灵儿回家。

灵儿回家将挑子一扔,便一人回屋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我苦笑道,“灵儿说不想嫁人。”

韦伯母一听,“这孩子,越不像话,那王二公子我打听了,是个极厚道的人。”

我忙截住她的话头,“姑姑,这娶亲嫁人乃人生大事,虽是父母之命,也得看看孩子愿意否。毕竟事关未来幸福,还是长远打算。”

“这也是。”韦伯母怅然叹了口气,“这都十四了,过年该十五了,再挑,怕挑成老姑娘了。”然后回头转向一声不吭的韦伯,有些忿忿,“你也不说句话,这提亲的前几年排成队,现在都快没人敢提了。也不是千斤大小姐,还挑来挑去的让人笑话。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韦伯蹲在地上,敲敲抽过的烟袋锅,看着我,“卿儿说的有道理,你看你急得,倒好像是你要嫁人。”

我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韦伯也知道说错了话,起身讪讪离开进屋了。

韦伯母也老脸一红,一脸讪讪。

天很快黑了,灵儿也一直未露面。

我放心不下,推门进去,灵儿呆呆地坐在床前,见我进来。眼泪又来了,哽咽着,“姐姐,我也知道他不会娶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我揽她过来,“灵儿,今晚月光很好,你随我出去走走?”

灵儿抬起泪眼,不知我的用意,点点头,问,“姐姐那你不抚琴了?”。

抚琴成了我晚上饭后必做的一件事情。这里不是冷宫,冷宫里哪怕半夜抚琴也没人关注,在这,半夜抚琴只怕会惊醒熟睡的人们。于是,白天和灵儿劳作,晚上睡前抚会琴便成了日复一日的习惯。

灵儿晚饭勉强往嘴里塞了点米粒,便和我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