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罕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这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的魔物们都冷静下来了。在杜拉罕的指示之下,一个简单的封锁线被设立起来了。
随即把头安回颈上的杜拉罕看着受害者,苦恼的自言自语。「真没想到,明明也有十多年没有发生这样子的案件了,怎麽现在又来一宗的……」
实际上在二十年前魅魔女皇刚刚使残存人类转化成魔物的那段日子里,生而为人在末世中挣扎求存时结下的恩怨曾让最初世代的魔物之间常有摩擦甚至是恶作剧式的互相杀害。可是在杀来杀去杀了好几年之後,什麽的仇怨都淡下来了,像眼前这类的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过於明显的死亡让杜拉罕没有上前检查,只是站在走廊之中看着罕见的案发现场。
「乾净利落的削去了头部和四肢的一部份吗。从光滑断面和没有反抗痕迹来看是一击毙命之後再切断肢体的?还是说是个顶尖的剑术大师?不,现场完全没有血迹,还腥气也没有……难道说,是魔法吗……」苦恼地点头然後扶正差点因而歪掉的头颅,杜拉罕决定从目击者的方向入手。「那边的,把乘客的名单给我。此外,替我把当时在场的魔物都叫来。」
於等候由车掌指派过来帮忙的服务生把名单带来的同时,杜拉罕开始询问起现时在车卡之内的魔物。
可惜,结果让她非常失望。无论是一直在车卡内休息的魔物或者是第一个发现案件的兔子服务生都没有看到案发经过,没有争执、没有声响、没有线索,整个事件都被笼罩在迷雾之中。
不过虽说从现场的魔物身上得不到什麽有用的资讯,但是在其後问及有没有魔物知道受害者之前的情况时,赌场里发生的事被兔子服务生告诉了杜拉罕。
杜拉罕认为这可能是重要线索,很快就请服务生去把娱乐室里的魔物叫来了。
在被借出作侦讯室用的列车员工休息室里,杜拉罕开始了听取证词的工作。
首先被问话的,是身为受害者的旅伴的尚恩。
「能说说你和受害者,那只位置在你旁边的猫的关系吗?」坐到了一张桌子旁边的杜拉罕问。
「她和我是同事,我们都是教育部的合约员工。目前正在为了一个搜集北地民生资料的工作往北方去。」尚恩秀出了自己的职员证。
「呃,还是个公职人员吗。……这下子就更加麻烦了。」杜拉罕的肩膀无力地垂下,让她的头颅也跟着不小心的滚到了桌上,额头上出现了一片红肿。「那麽,你知道她最近有和谁结怨吗?」
看着杜拉罕抱起掉落了的头颅,不断轻揉搓那发红的额头,尚恩思考片刻然後回答。「虽然薛丁格有些时间是很**,而且也会时不时管不住那张臭嘴。但是总的来说性格还能算是不错,没听说过她会真的惹谁发火的。勉强要说的话,就是之前在娱乐室和其他的赌客争吵了几句。」
也许是觉得有着明确不在场证据的尚恩身上没有什麽取证价值,杜拉罕在向尚恩多问了几个有关案发前後的情况的问题之後,她就开始向别的魔物问话了。
「那只口没遮拦的猫?啊,她可真是个厉害角色。我敢说今天赌场里的金钱流动之中最少有一小半进了她的口袋。」
「啊?不知道。那个混蛋在嘲讽了几乎在场的全部魔物之後就离开了。先说好,我可是一直在娱乐室里的,那些兔子服务生可以作证。」
「让我想想,那只猫最後可是赢走了三百多金币,真想不明白她是怎麽从那只鸟手上赢那麽多的。那鸟可是一只挑翻了我们全部啊。我真的怀疑她出千了。」
愈来愈多的证词让杜拉罕更加的苦恼,嘴欠的赢家和被嘲讽的输家、大笔金钱的流向、不清不楚的赢钱方式……
金钱纠纷、意气用事、报复……在场魔物们的作案动机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她们之间能够互相证明的不在场证据以及那看似不怎麽现实的犯案手法都让杜拉罕陷入无法推理的困局。
「真是……麻烦了。为什麽偏要在我休假时才跑出一个这样的案子来?照推断,这个情况十有八九是魔法弄出来的。我对魔法可不熟悉,难道说要等到受害者从神殿复活以後才能问到详细经过?」完成了对所有有关魔物的询问的杜拉罕跟在最後一只被问话的魔物的身後离开了临时的侦讯室。「啊!麻烦!麻烦!麻烦!命案什麽的最麻烦了!」
「抱歉,请问……命案?指的是谁?」此时,在房间外一直在等候着的尚恩听到了杜拉罕的抱怨,问出了一个後者意想不到的问题。
「说的是你的旅伴,那只猫。难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在答我之前的问题吗?」杜拉罕吃惊的反问。
「我只是听说有魔物被斩了几刀而已,谋杀之类的事我可是完全不知道!」显得更加吃惊的尚恩回答。「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啊?」
「你的朋友,那只叫薛丁格的猫被斩成最少十份了。而且有不少部份到现在也还没有被找回来。」回想成那个可怕的景象,即使是已经看过几遍的杜拉罕仍然禁不住面有难色。
不过,她面前的尚恩却露出了比她还要纠结的表情。
「城卫小姐……那个,有魔物跟你说过薛丁格是柴郡猫来的吗?」尚恩说完之後还向自己的下身指了指。
杜拉罕低头一看,看到了那个有着和所谓【屍体】的尾巴相同毛色的头颅从尚恩所穿着的裙子下笑着钻了出来。
「………………【哔】你【哔】的。」沈默了半晌,一句脏话从杜拉罕的嘴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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