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转头朝谭豹一拜道:“谭参将英雄盖世,也应该明白魏某这份苦心,军中兄弟血气方刚,难免会质疑与鲜卑里应外合的计划,但如今密函被谭参将毁去,一旦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谭参将以死慑众,兄弟们他日还乡一样会明白谭参将的苦心!”
魏然久混军中,巧舌如簧,善于钻营,三十出头就升为副将,但他睚眦必报,人缘极差,不受上头的重用,此番被贵人看中,依旧不知收敛,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定要置谭豹于死地!说完话还瞥了眼几名年轻的末将,几个人纷纷开口帮腔,大多是围困已久,军心涣散的言辞,几个平日里没资格在大帅帐中讲话的营长也纷纷陈词。几个老将面面相觑,心知谭豹出身荒蛮,行止疯癫怪诞,只对麾下的人好,被困雁南山,军中为分粮斗过几次,其他队伍的人都吃过他的苦头,此番被人抓住把柄,眼下怕是武侯都难救。谭豹面色难看,似要发怒,但也知真要闹起来,会弄假成真,说一刀砍就一刀砍。
此时一个满脸稚气的年轻人走到帅帐中央对武侯抱拳道:“武侯大人,眼下要紧地还是和鲜卑确定好攻打突厥的时间,不要贻误了军机,我们知道鲜卑大军到了,突厥人也同样知道。”武侯闻之心中一动,瞥了眼年轻人,众人皆跪,唯他垂首而立,看衣服品阶不高,却有如此胆识和心智。
“你是哪个?什么级别?”
“陆水根,乡长。”
浓浓的南方口音,语气谦卑,却对武侯没有称谓,可见平日里跟上头搭话的机会都少,若不是魏然要找人帮腔,也不会被带到这来,武侯心里有了计较,又问:“乡里几人?”
“七人。”
武侯点点头,军以将分,将下作营,营以乡编,乡随里行,这个陆水根是乡长,手下应该还分里长,里长手下少则二三人,多则二三十人也是有的。
“谭豹抹衔废等,由你负责。”
“是!”
魏然一听就要反驳,却听武侯道:“和鲜卑联手的消息由帅营统一知会,诸位回去让大家做好作战准备即可。”
魏然一听,转身就要出帐,武侯道:“魏大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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