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候说到对刘家的惩罚,心里舒服了一些,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节奏也能感受的出来,只听陆亭候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在东南亚这几十年,冤家对手无数,他刘平安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在生意上设计了一个三环套月,又用了一招yù擒故纵,他就轻易上了当,还敢跟我比划?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想出找人刺杀我的笨法子,还自以为设计的很巧妙,哼,本来利用姜丰年这一招还算是高明,可是他计划的太周详,那就更容易出现破绽,因为现实总是不断变化的,有些东西并不在预料之中,所以不能把问题想的太明白,要学会糊涂才行。”
柳飞红频频点头,道:“高见,高见,佩服佩服。”
虽然这话是拍马屁,不过李易确实也觉得陆亭候说的有道理,虽然这老家伙是个变态,但他是几十年的老商人,老江湖,所想到的东西总是有深刻的道理的。
陆亭候道:“对了,姜丰年怎么样了?”
柳飞红道:“还在我这里,人没事,我看过了,就是不怎么吃饭。说要见他女儿。”
陆亭候道:“他女儿在刘平安手里,我帮不了他,丰年总算帮过我,我不想为难他。”
柳飞红道:“我也不会为难他,陆公尽管放心。对了,离吉时还差多久?”
陆亭候道:“今天是十二月十三号,还有两天,我要选在子时,那正是yīn阳交替的时候,药效能很快起作用。
要说你这酒吧的风水可真是不错,你选对了地方了。丰年送来这么久,应该也接引了地气了,我就只等天时、地利和人和了。”
李易听的还是有些糊涂,不过似乎是陆亭候在选做那道碧血凝玉还颜烩的吉时吉地,他把姜丰年送到这酒吧来,好像也只是出于叫姜丰年接引什么地气。
看来上次在陆亭候的岛上,陆亭候只是想试验一下,这次就更注重了时间地点的选择。
虽说这种迷信的东西,李易肯定不信,但是上次在岛上,见到姜丰年做完那道菜时的怪异场景,李易还是有些被震惊了,或许这种认真选择时间地点的做法,真的能让这道菜的威力更显著。
两人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陆亭候忽道:“飞红,好像你手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女孩。我听说她是李易的人。这个李易你认识?”
柳飞红一笑,道:“如果我说我不认识他,那是欺骗,我听说过他的名头。听说他最近闹的挺火,不过我想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小毛孩子吧。”
李易暗骂:“x你妈。”
陆亭候却道:“飞红。你还是不要太看轻他了。这小子还是有些料的,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柳飞红似乎很不愿意讨论李易,或者说不屑于讨论李易,便道:“陆公。我带你去见一下姜师傅吧。”
陆亭候知道柳飞红不想他多问跟他不相干的事,自然也就不再多说,站起身来,跟着柳飞红出来。
李易又向里躲了躲,以免被他们看到。
两人来到对面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是个很窄的走廊,看来有好几间房。
柳飞红领着陆亭候,两人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门口有两名手下正在打牌,见柳飞红来了,忙站起来。
柳飞红也没怪他们,径直来到房门前,轻轻将门推开。伸手请陆亭候进去。
陆亭候进了房间,李易便见到房间里床上坐着一个人,正在闭目养神,正是姜丰年。
李易见姜丰年面容较前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眉间有些忧虑之气。
陆亭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丰年,我来看看你,你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姜丰年睁开眼睛,看了看陆亭候。又把眼睛闭上,一句话也不说。
柳飞红道:“陆公。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会儿。”
等柳飞红出去了,陆亭候便坐在姜丰年的身前,道:“我知道把你关在这是辛苦你了。不过你看知道,我这一阵子jīng神很不好,心里十分压抑,我上次到医院查了查,胰腺上有一个肿瘤,先前一直没有查出来,现在已经扩散了。
大夫说我只有一年可活,不管是中医西医,都治不了我的病,我只有这一个jīng神上的依靠了。”
陆亭候说话的语声十分轻柔,李易听了都不免心里一动。
姜丰年终于睁开眼睛,道:“陆公,你经历这么多事,真的信这个吗?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天,可是我并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陆亭候却忽然显得信心满满,道:“这个你不懂,我专门找人研究过。所有的完美,都要到了后天子时才能综合的体现出来。而体现的最明显的,则是我喝了汤之后的感觉。”
姜丰年长叹一声,道:“既然这菜已经做了一大半,只剩最后一道程序,那就满足你这个心愿吧。只是,我……”
陆亭候道:“你是说你女儿是吧?你女儿应该还在刘平安手里,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死对头,这一点我恐怕帮不了你。不过刘家很快就要输光了,到时候,他不会拿你女儿怎么样的,多半就会把人放了,留着也没有用。”
姜丰年眼圈一红,把头扭了过去。
姜丰年似乎感觉有些累,道:“那好,你就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记住,别离这个房间。”
陆亭候出了房门,在经过其它几间房时,向那些房门看了看,也没作停留,便出去到了天井。
柳飞红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见陆亭候出来了,便道:“陆公,我最招了一个保镖,功夫很高,如果你带着小九的话,我倒可以叫两人比试比试。不过没这个机会啦。”
陆亭候道:“哦,是什么样的高手?”
柳飞红高声道:“哈淳出来。”
吱呀一声,从小卖部的那间房里出来一人,正是先前那个红脸汉子,擒拿高手,他果然姓哈,那肯定是果毅门的无疑了。
哈淳到了柳飞红面前,向陆亭候看了几眼。柳飞红道:“这位是陆公。”
哈淳爱搭不理的嗯了一声,冲陆亭候拱了拱手。
柳飞红笑道:“真是没有礼貌。陆公,叫您见笑了。哈淳是果毅门的高手,他们这一代的人当中,就属哈淳的本事最高了。”
陆亭候也不生气,道:“我手下这几个保镖也还算不错,叫他们过两招,现在时间还早,我也不急着回去。”
说罢把自己带来的保镖叫了出来。
哈淳似乎对这种友好的过招并不十分满意,但是碍着柳飞红的面子,只好向场地当中一站。
陆亭候向一个矮小jīng壮的保镖一指,道:“张贺,你先上。”
那叫张贺的jīng壮汉子见了哈淳的傲慢样子,也是心头有气,有道是武无第二,练武的人当中,除了少数境界高,修养好的人之外,对对手都是不服的。
哈淳站在那,双手抱肩,动也不动,斜着眼睛看着张贺。
张贺有意在陆亭候面前显显本事,脚下微挫,双手一摆,李易一看认得,这是崆峒派的莲花拳,练这种拳法的已经很少了。
哈淳看了看,不禁哼了一声,张贺大怒,跳过来,挥臂扫哈淳的肩头。
哈淳躲都不躲,等张贺手臂到了,这才忽然向后一退,闪开半尺,左手上,右手下,左手兜截,右手圈转,已经锁住了张贺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