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云也是这么想,于是立即也附和着说道:“这金家再厉害,那总不能够目无王法,胡作非为吧!”
显然,袁海云这句话相当于是废话,若官府在这里当真有用,那今rì所发生的一幕也就不会出现,那么正尧想要看见那京白玉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何老太摇摇头,缓缓说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在这蓝田县中商大于官,这么说吧,就是县老爷,在商人们面前基本上都是抬不起头来的。”
“什么?还有这等事?”正尧与袁海云二人不禁惊讶的说道。
自古官商勾结那也再正常不过了,正尧自然明白这点,但是若要说连当官的连一个商人都不如,似乎还没怎么出现过。看来这个蓝田县还真的是一个奇葩一样的存在,由此,正尧更是觉得此番在此停留是明智的选择,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何老太似乎早就知道二人会有如此反应,只见她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的道:“这蓝田县之中,有两大势力,相信二位在进城的时候便听说了吧。对,这一个便是历史悠久的蓝家,另一个就是金家。却说这蓝家一直以来都是蓝田县最有实力的一个家族,可以说,半个大明的玉器贸易都与他蓝家有关系。而这个金家,也是最近一百年才突然冒出来的,不过金家不只是做玉器贸易,他们还生产金银首饰,钱庄客栈什么都做,所以,在这两年,甚至已经渐渐与蓝家的实力相接近了。”
这个何老太对蓝田县的格局还是很了解的,对于两大家族的事业发展都很了解,看来她平时没少关心这些。
不说不知道,一说当真吓一跳。
大半个大明的玉器贸易都与蓝家有关,这是何等强大的一个家族?别看金家也那么牛,人家金家可是多元化产业,而蓝家,就只做玉器!不得不说,这蓝家传承的好,蓝家确实牛。
“婆婆说的我都懂,可是我不明白,有钱也不至于如此的放肆,好歹县令也是一七品官员,他难道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正尧狐疑的说道。
“管?呵呵,怎么管?县老爷隔三差五的就会他金家吃喝玩乐,临走时还腰包满满的,他会管吗?况且金家也好。蓝家也罢,在朝廷里面都还有人呢,县老爷根本就是惹不起的。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两家瞎折腾,只要不闹的民怨沸腾,谁会来管?”何老太有些愤怒的说道。
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正尧二人出去注意一点,哪知越说何老太就越发来气,此刻已经不是在提醒正尧二人,反而像是在抱怨蓝田县的黑暗。
正尧与袁海云二人闻听何老太这么一说,顿时一惊,感情这里这么黑暗啊!
原来外表越是光鲜亮丽,越是繁华昌荣的地方,里面就越发充斥着各种黑暗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就没有去上报吗?比如说去府衙,西安府去告一状?”正尧巧妙的问道。
为何巧妙?
其实不然,正尧此行来的目的就是奔着西安知府一事,如今没有直接从西安知府入手其实正尧明白根源很有可能并不是西安府,毕竟各种斗争,其根本还是从最细节最小处慢慢延伸出来的。
正尧也有理由相信,这西安知府遭遇不测之事也与这蓝田县有关,因为这蓝田县乃是西安府乃至整个陕西最有钱最有资源可以掠夺的地方之一。
何老太闻听正尧这么一问,不由地笑了笑,然后道:“别提了,当然有人去告,还真的告到了西安知府那里,而西安知府庞烨庞大人就因为调查关于官商勾结一案,在回去的路上莫名的脚下打滑,溺毙在了水中,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将其发现打捞起来。”
“哦?还有这等事?”正尧故作惊讶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他已经知道,第一任西安知府死于溺水,表面上看起来是意外,但是凭感觉正尧都觉得不可能会如此蹊跷,定然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了。
见正尧疑惑的样子,何老太继续道:“这还不止,等到第二任知府来此之后,同样也来调查此事,谁知,刚刚走到蓝田县,还未等他去调查,结果晚上一场意外大火把整个客栈都烧没了,知府大人与他的随从也都死在了火场之中。至于之后又调来了两名知府,但是他们都没有来蓝田县,不过这个西安知府仿佛就是一个魔咒一样,谁坐上去,谁就要倒霉,前前后后,一共死了死个知府,你们说怪不怪?”
不怪?这明显是假的!连何老太这个年老sè衰的老人都知道,正尧与袁海云二人更加没有理由不清楚了。这里面的猫腻,肯定很深,说不定还有更加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那现在呢?可有听说现任的西安知府怎样了?他可有来过蓝田县?”正尧立即追问道。
对于正尧来说,张诚的安危自然是很重要的,现在先后死了四任知府,他可不想张诚步他们的后尘。之前张诚在来信之中有所提及自己发现了一些东西,现在想来,说不定张诚就是暗中到这蓝田县来调查过。
何老太撇头寻思一阵,随即狐疑的道:“什么?又有新的西安知府来了?看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蓝田县,别人眼中的圣地,却不知,这里埋藏了多少人的良心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