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了水的沙子堵塞了小山隆造的嘴和鼻孔,他没法呼吸了,甜腥的味道沿着气管犯了上来,应该是开裂的肺泡在出血。
小山隆造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两个男人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两个男人近乎疯狂的举动快要把小山隆造给逼疯了!
不远处,路明非正惬意的坐在沙滩上。绘梨衣乖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正欣赏着这边乏味的表演,但是很明显,两人渐渐的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路明非嘴角一抽,问:“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在逼供么?他们根本就是在享受虐杀的乐趣吧?逼供也讲究方法的好么?逼供也得让人能说话啊!”
对于路明非的问题,源稚生也是一脸无奈:“他们两个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这还不算是绝的。想当初,他们两个可是把人扒光了,然后在东京铁塔上吊了整整一夜。”
路明非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是什么怪癖好?”
怀中的绘梨衣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本子,从路明非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墨水签字笔,“唰”“唰”“唰”的在本子上留下了几个娟秀的小字:绘梨衣看不下去了,该结束了。
路明非很喜欢陪着绘梨衣用这种方式来交流,他很享受这期间的温馨。
接过绘梨衣手中的签字笔,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草草的落在了洁白的纸面上:如您所愿,我的王妃殿下。
随即,路明非看向源稚生,向他使了一个眼神。
源稚生点了点头,对着那边正乐在其中的两个家臣说:“夜叉,停手。让他抬起头来,至少要能看见我。”
“哈伊!”夜叉躬身答应,把小山隆造从沙坑里拎了出来。
“乌鸦,给他把脸洗洗。”源稚生又说。
夜叉闻言,默不作声的把桶里剩下的水泼在小山隆造的脸上,随手几把帮他把沙子抹掉。
小山隆造终于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了,这是一处位于海边的工地,长长的水泥码头向着海延伸出去。夜幕下海水正在涨潮,黑色的浪拍打在犬牙状的潮汐墙上,留下细密的白色泡沫,远处隐约可见灯火通明的东京。
小山隆造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了,这里应该是东京腹肌的偏僻海岸,深夜里这种鬼地方鲜有人迹,就算他大声呼救也是徒劳。
码头的尽头处,一辆黑色的悍马越野车和一辆绿色的法拉利跑车,刚才对他说话的那个男子此时正坐在保险杠上,金色的瞳孔注视着远处的海面,一支香烟正被他叼着嘴中。此情此景,别有一番风味。
而在那个男子的边上,一个忍者穿着的少女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恭敬的守卫在那里。似乎只要周围一有风吹草动,那少女便会立刻挺身而出,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在男子的身前。
“这个男子,地位很高。”小山隆造推测道。
目光再次横移,他发现不远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坐在沙滩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堆弄着地上的沙子。在这样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无法看清楚他们的样貌,只能够看到黑夜中他们微微闪烁着金光的瞳孔。
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小山隆造勉勉强强的能够感觉到那份高贵的气质。
“有钱人家的情侣?”这是小山隆造的第一反应,随即,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但是,在这荒凉的海岸边,还有着凶神恶煞的**打手,怎么可能会有情侣安然坐在这里?还悠闲的堆着沙子,吹着海风呢?
“这对情侣也是**中人!而且跟这伙人是一伙的!或者说,这两个人是主谋!难道是以前某个病人的亲属。看那个女孩的样子,似乎只是初经人事,并没有怀过孕。那么,这么说,真正的病人并不在此。这样就好了,只要一味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小山隆造暗暗下定决心。
“等了好长时间,总算可以开始了。”路明非伸了一个懒腰,搂着绘梨衣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直走向源稚生。
随即,路明非朝着那里灰头土脸的小山隆造轻轻一笑,说:“小山隆造先生,请好好配合,我们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哦。”
再见那恶魔般的微笑,小山隆造脑袋一阵眩晕,他刚才精心策划的应对之策,在路明非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之中,悄然被遗忘了。
代表着无尽绝望的恶魔笑容,足以将残存在小山隆造内心深处那抹残存的希望给消灭的干干净净。在恶魔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无功的。
而路明非,他可是最可怕的魔鬼,他会带来那遮天蔽日的漆黑的绝望!
这就是路明非出动的原因之一。
只可惜,小山隆造并没有领悟到这一点,他依旧打算负隅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