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靠在墙上假寐的路明非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闪耀的黄金瞳，无奈的撇了撇嘴，抱怨道，“您老人家怎么那么慢啊？”

“你都说是老人家了，老人家都老了，怎么可能快得起来？”昂热咧嘴一笑，反问。

“额……”路明非顿时语塞。

昂热看到路明非败退的样子，顿时破口大笑。路明非的脸上齐刷刷的划过一排亮晶晶的黑线。

“明非，干得太好了！”昂热注意到路明非越来越阴沉的脸，昂热以光速翻脸，不停的拍着路明非的肩膀，笑着说，“我很期待弗斯特罗的那副嘴角！”

“喂喂喂……古德里安教授那招，不会师承于您老人家吧？”路明非眯起了死鱼眼。

“哎？校长，看样子咱们想得一样哎！”路明非抬起头，看向昂热。

昂热的笑声戛然而止，也看向路明非。

1秒……

2秒……

3秒……

“哈哈哈哈……弗斯特罗的脸色一定很精彩……”两人同时捧腹大笑，异口同声的说。

他们，这是有多么的默契？

弗斯特罗那个家伙，这是有多么招人仇视啊？

远在意大利的弗斯特罗突然感到鼻子一痒，连续打出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之后，被从沙发上掀了下去……

三个喷嚏，这是有多么强大的冲击力啊？

这是蕴含着多么强劲的诅咒啊？

我们为他默哀……

脚步声从阴暗的通道中传来。

“恭喜你拍到心仪的东西。”淡淡的问候，像是来自多年不见的老友。

昂热双手抄在口袋里面，站定。皮鞋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矮小的人影投射在昂热背上，佝偻着背，拄着拐杖。

昂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扭头对路明非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见见其他的混血种？”

沉默的路明非抬起头，问：“不属于秘党的吗？”

昂热点了点头，向路明非使了一个眼神，然后迈开了步伐。

路明非露出一抹会意的微笑，说：“好的。”说着，整个身体迅速脱离依靠的墙壁，闪到保安旁边，将推车里面价值1亿美元的炼金武器提在手里，跟上了昂热。

“不是要聊聊吗？怎么不进来？”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1899年你在德克萨斯打过我一枪，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有没有揣着**，快手汉高。”

“都过去100年的事了，”背后的人和蔼的笑了，“那时候你的永恒只能延缓时间4秒钟，现在已经超过10秒了吧？子弹的飞行速度都能被你拖慢，何必在乎我的快手？而且我也老了，手很慢了。”

……

“介绍一下，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校长，龙血秘党的领袖之一，”汉高慢慢吞吞的走到桌边坐下，指了指昂热。

“这位是？”汉高看向路明非。

“第一校董，路明非。”路明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淡淡的一瞥，却蕴含着一股宛若实质的威压，让汉高心中不停的战栗，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想要跪伏在地上，臣服于他。

还好，这份威压仅仅只持续了一次呼吸的时间。

但，这也足以让汉高震撼的了。

“卑微的混血种，岂敢挑衅君王的威严？”路明非心中不屑的说。

“昂热，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面对面的谈谈了吧？”好不容易稳定下自己的身心，汉高理智的选择了躲避路明非，转而向昂热问。

“最后一次是1941年12月7日在珍珠港，那时候你的身份是美军上校，我们的谈判进行到一半就被防空警报打断了。”昂热走到旁边空着的高背牛皮椅上坐下，重新点燃一只雪茄。

不大的房间里有十三把这样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都是英俊的年轻男人，跟昂热差不多装束，黑色西装和皮鞋，白色佛罗伦萨衬衣，口袋里插着不同的鲜花。他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和昂热打了招呼，举起右拳，亮出食指上的银色戒指，粗重朴实的戒指，巨大的戒面上是不同的图腾。

他们亮出了各自的家徽。

“对，1941年，”汉高点头，“如果不是你的永恒为我俩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我们都被日本人的炸弹炸死了，回想起来真是危险，你发动言灵的瞬间，那枚炸弹就像凭空挂在舰桥上方。”很感慨的语气。

“你们中有多少可以代表家族？”昂热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都差不多了，是各个家族优秀的年轻人，我们着力培养他们。跟你我一辈的老家伙有些已经死了，有些正躺在病床上，喉咙里插着氧气管。血统对他们真是悲剧，癌症、心脑血管病、心肌梗塞、炎症这些能够轻易杀死人类的病他们都不会得，所以不会猝死，但是器官会慢慢的衰竭。毕竟基因不完美，只是半个龙族，”汉高叹了口气，“我也老了，看你还和年轻人一样矫健，真羡慕，你去酒吧还有小女孩会对你这样英俊的老爷爷动心吧？我很喜欢你开来的那辆玛莎拉蒂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