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chūn,天气还十分严寒,道路上覆盖着冰雪,狂风掠过,一颗颗雪粒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在洛阳到长安的官道上,数万军民艰难地跋涉着,形成一条数里之长的人流,人流缓缓移动,就像长龙一样。
军队在管道两边护卫,百姓推着小车,背着包袱,一步步远离高大巍峨的洛阳城。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着不舍还念的神sè,神情悲怆。故土难离,这一次离开中原,所有人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到故土,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不少人怀中都带着一小包故乡的泥土,无论是兵卒还是百姓。
曹cāo骑着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身边跟着长子曹丕。曹丕也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洛阳城。
曹cāo见状,侧过头来,低声说道:“丕儿,你是不是很舍不得洛阳?”
曹丕急促的喘了两口气,高声说道:“父皇,我不明白,如今天寒地冻,李子悔早已经撤兵回虎牢了。就算明年李子悔再行攻城,我们有几个月的喘息时间,必然能将洛阳的防御能力提高很大一截,有很大的机会守住洛阳,为什幺放弃呢,这岂不是白白把洛阳让给李子悔了?”
“呵呵……”曹cāo轻笑一声,但笑容中的苦涩之意却显露无疑:“丕儿,成大事者当有所取舍,弃小取大,洛阳虽大,但比起百年大计来,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李子悔大势已成,雄霸中原,只能越打越强,而我们虽然盘踞关中,但是凉州益州乱势已成,想要和李子悔抗衡实属不智。”
“为父非是没有和李子悔抗衡的勇气,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手段。为父判断,只要我们放弃关中,李重一定会大刀阔斧的改革,打压儒家,然而儒家数百年来入朝为官,根深蒂固,李重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届时必然天下大乱,我们还有再次入主天下的可能。”
曹丕黯然道:“但是父皇我们为什么不坐等李子悔打压儒家呢?”
曹cāo看了一眼曹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政治能力极强,可以这么说,如果天下太平,以曹丕的治国能力,治理一个国家绝对不是问题。但要把曹丕置身于乱局之中,曹丕的眼光还稍有欠缺。
这可不是说曹丕的能力不行,而是相比曹cāo,李重这些人,曹丕还是要差上一些的。在历史上,曹丕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弄死司马懿,曹cāo可以暂时放过司马懿一把,因为曹cāo能震慑住司马懿,而且曹cāo也看得出,曹丕也能压制住司马懿,但是曹丕却做不到这一点,临死的时候没能先一步斩杀司马懿,以至于留下祸根。
至于曹丕的儿子曹睿,实在不是一个雄主,被司马懿骗得太惨了。
摇了摇头,把杂念抛出,曹cāo解释道:“李子悔不杀,有我在身边威胁,他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哦……”曹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听到曹cāo接着说道:“马上给曹彰传令,让曹彰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凉州战线,给我们争取从容撤军的机会。再给曹仁传令,逼退赵云以后,只要乐进回到汉中,立即弃守汉中,把所有的兵卒,物资,人口都迁往长安。”
“是!”曹丕立即应道。
别看曹cāo准备充足,但一次大规模的迁徙不是那么简单的,特别是在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洛阳数十万军民还没到潼关,就已经死亡了半成之多。别小看半成这个数字,换chéng rén命的话,就是上万人的尸骨。
一时间洛阳至长安的管道两侧尽是冻饿而死的百姓,看得人心中戚戚。
但百姓并不知道,苦难才刚刚开始。
身在洛阳的李重并不知道曹cāo已经弃守洛阳,赶赴长安去了,当然以李重的情报能力,三五天之后就能得到消息。但就算李重知道了,也无济于事,现在道路上全是积雪碎冰,派出骑兵追赶也无济于事。
而且李重一点派兵追杀曹cāo,很有可能之屠杀到百姓,伤不到曹cāo一根毫毛,这么做除了背负骂名以外,根本毫无意义。
三天以后,李重接到曹cāo撤往长安的消息,留守洛阳的军队不足三千人,不过李重依旧按兵不动,没有攻取洛阳的打算。反正曹cāo已经撤走了,什么时候占领洛阳都一样,现在去的话,还要负责满城百姓的吃喝,李重的负担也很重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条条战报接踵而至,乐进撤回汉中,汉中的曹仁撤到长安,长安已经重兵云集……
于是以太史慈、赵云为首的将领纷纷请命,带兵攻打潼关,争取将曹cāo困死在长安。而李儒等文官谋士也纷纷出谋划策,比如让马超段曹cāo的后路,再派一支兵马绕道草原,偷袭安定郡等等,心肠无比歹毒。
不过来吃并没有听从这些人的建议,将心比心,来吃不认为曹cāo这是垂死挣扎的节奏,而是要壮士断腕,走为上策。而曹cāo的后路不难想象,天下之大,也只有西域才是曹cāo的存身之地了。
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间,李重陷入迷茫之中,从内心深处讲,李重并不想将曹cāo至于死地,但理智上,放虎归山又是十分愚蠢的举动。
整整十天,李重都没做出决断,李重依照各朝各代的经验判断曹cāo是留不得的,但对照到天朝,李重忽然觉得情景极其吻合。现在的情景是曹老大远走西域,自己雄霸中原,和蒋大光头退守宝岛差不了多少。
抛开军事实力问题,宝岛人的生活水平确实高于天朝,生活环境也要比天朝zì y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