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色映照在病房内。</p>
微风轻荡起白色的纱帘。</p>
日向月见看着宇智波鼬,他知道了。</p>
对方为什么而来。</p>
他没有想到,只是在‘表演赛’上的那几分隐隐的违和感。</p>
就会被对方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找上门来。</p>
就如同宇智波鼬所说的。</p>
他只是一名受了伤,还没有人来看望的日向分家之人。</p>
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日向一族荣誉感呢?</p>
这个问题如果换到其他日向分家的忍者身上,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必须要拥有日向一族的荣誉感。</p>
因为他们有血脉相连的亲人。</p>
无法割舍的羁绊。</p>
如果他们没有日向一族的荣誉感。</p>
那么他们就会感觉到忍界的残酷感。</p>
但是荣誉感这件事,放到日向月见身上,就有问题了。</p>
他的父母,死在宗家之手。</p>
这一个情报,在日向一族毫不掩饰的情况下,任何有点实力的势力,都能知道。</p>
而父母死于宗家之手。</p>
自身没有血亲。</p>
又常年身受宗家压迫的日向月见。</p>
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日向一族荣誉感呢?</p>
其他人,可能是下意识中习惯了日向分家对于宗家的顺从。</p>
那种对于生杀大权的完全掌控。</p>
笼中之鸟的束缚。</p>
但是宇智波鼬,却跳出了这个思维惯性,站在了个人的立场上,思考起了日向月见的一举一动。</p>
这对于日向月见来说。</p>
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p>
因为一旦有人跳脱出了分家对于宗家的恭敬这一点上,来看日向月见的所作所为。</p>
那就会发现。</p>
日向月见所做的一切,都是违背人性的。</p>
父母死在宗家手上,自身被欺压奴役,在没有任何血亲羁绊。</p>
就算被笼中鸟术式控制,不得反抗。</p>
但是也不该拥有那么强烈的日向一族荣誉感。</p>
日向月见眼眸微动。</p>
不愧是四岁就前往忍战战场,然后开始思考生命意义的宇智波鼬。</p>
这份对于人性的感知。</p>
比日向日足和猿飞日斩一流的政治家,更敏感。</p>
那些政治生物会更多的考虑利益,支配。</p>
但是宇智波鼬从头到尾的思考,都是站在人性之上的。</p>
也就是。</p>
人的思想,一定是跟他经历的事情相关。</p>
正是这种思维方式,才敏锐察觉了日向月见不对劲的地方。</p>
但是。</p>
日向月见也并非没有应付的办法。</p>
或者说。</p>
如果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提出这個问题。</p>
那么,日向月见绝难欺骗过对方。</p>
但如果是宇智波鼬。</p>
这个四岁就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而后将和平与生命视作最重要的男人。</p>
他就有了操作空间。</p>
于是日向月见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怅然道。</p>
“宇智波鼬。”</p>
“我相信,你在来这里之前,应该就了解了我的成长背景,甚至可能细节到我第一次恋爱无疾而终,你都知道。”</p>
“毕竟这些对于暗部分队长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p>
“那你也就应该知道。”</p>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p>
“忍者学校毕业之后,除了执行村子里的任务,就是家族的任务。”</p>
“我的人生里只剩下了日向一族的荣誉。”</p>
“或者说,如果抛弃这个荣誉。”</p>
“我的人生,都不知道还会拥有什么样的价值。”</p>
“忍者是需要有价值才能存在的。”</p>
“没有价值的忍者,只会被放弃。”</p>
话到最后,日向月见的眼眶微红,他眸子里流露着让人心疼的哀伤。</p>
宇智波鼬的神色淡漠。</p>
忍者的确需要价值才能生存。</p>
但。</p>
无论是怎样的忍者,都不可能违背人性。</p>
强如木叶白牙。</p>
最终也死在了流言蜚语之中。</p>
他不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