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邪，亘古以来的对立，也是横在武道之人心中的一根准绳。</p>

号昆仑微微一笑：“天地初开时，可有善恶之分？正邪之论？”</p>

羽人非獍摇摇头。</p>

号昆仑指着眼前的莽莽群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p>

“前辈的意思是，天地虽然滋养了万物，却无所谓仁爱，任万物自生自灭。圣人同样如此，视百姓如猪狗牛羊，而不会强加干涉人们的所思所行。”</p>

“道法自然。”</p>

羽人心中一动，似乎感知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本源。</p>

号昆仑又道：“道冲，而用之，是弗盈也。”</p>

“这是什么意思？”</p>

“得道之人，体内蕴含用之不竭的气，不会因自满而溢出。修到清净无垢体，内部单纯，外部朴素，方能长存于天地之间。”</p>

羽人想起练峨眉，正因为修成了清净无垢体，才不能适应尘世的五浊之气吗？</p>

他不觉问出这个问题。</p>

号昆仑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带着羽人在群山之中漫步，观看那峰顶万载不化的冰雪。</p>

夕阳半落青山外，寒鸦归来晚林中。</p>

燕归人自祇牙国返回中原，一路漫无目标地随兴而走。</p>

忽然，荒野之上风云急涌，霓霞满天，一名戴着半边面具的女道自天而临。</p>

“你是燕归人？”</p>

“你是何人？”</p>

“萍山练峨眉，喝！”</p>

燕归人见来者仙气飘飘，神姿渺渺，心中正在疑惑，谁知说话的瞬间，练峨眉便是惊天绝地的一掌拍来。</p>

“哼！”</p>

燕归人双手一抽一插，组装上圣戟神叹，随即山河开拔，力扫千钧，将练峨眉一掌化解。</p>

“七分接，三分化，刚而不屈，好巧妙的使力方式，想不到后辈中竟有如此高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