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心里也恻然,心想王朗和秦舞阳相处不过几天,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p>
“如你所言,秦忠的病是心病,他的心病我治不了,世间的医者多半也治不了,恐怕只能是这样,趁他还清醒的时候,你多陪陪他。”</p>
秦舞阳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咬紧牙关不说话,噗通一声跪下,额头点在地上。</p>
朱允熥吓了一跳,忙弯腰搀扶,秦舞阳只是伏地不起,也不说话。</p>
两人僵持,朱允熥哪里扶得动,干脆撒手,起身往外走,秦舞阳这才站起来跟上。</p>
这等于自己还是被秦舞阳说动了,但过去看不代表要施以救治,只是探望情况,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p>
两人一起到另一个房间王朗床前,见此刻王朗样子朱允熥也吓了一大跳。</p>
早上王朗还由应天府返回春和宫兰苑,虽然气色不佳走路趔趄大体上还是个正常人,为自己出谋划策,甚至引着自己到国子监附近见周兴;这才一个白天过去,已经像个死人,甚至比死人还怪异。</p>
他身体外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由一个矮胖子进一步压缩,变得像一个扁扁的肉球,躯体肿胀,头和四肢向身体里沉陷下去似的,皮肤呈现出某种透明的质感。</p>
脸上表情呆滞,明显还有呼吸,但五官差不多纹丝不动,让朱允熥感觉他已经像个死人正缘于此。</p>
床边凳子上摆着一碗药汤,几乎没动,显然药煎好送来已经喂不下去了。</p>
这状况朱允熥想到的是蛹,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人,但内在已经发生完全的变化,不是一点,是整个。</p>
这时候哪怕自己改变心意,给王朗做归附的仪式,他已经到这一步来不及的了吧?</p>
从前几天他呈现出明显的不舒服到此刻,也许是自己耽误了他,但他所处的困局自己即便有心也无力解决,只能放任他走了。</p>
“刚刚你请的医师怎么说?”</p>
秦舞阳本来眼巴巴地望着朱允熥,全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愣一下才慌乱的答。</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