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对男人而言，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p>

————慧明</p>

当觉如小和尚见到王铮时，马上上前施礼，向他感谢之前的救命之恩，王铮顿时满脸通红，他呐呐不语，一双手无处摆放。</p>

见王铮一脸尴尬又似乎有事相求的样子，慧明打发觉如和觉是两个小和尚去烧午饭，自己则带着王铮进入内院之中。</p>

慧明随意地在一处花坛边缘处坐下，惬意地伸直了双腿，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伛偻着身体，一脸悲苦衰样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p>

“你可知，于男人而言，什么东西最重要？”</p>

王铮抬起头来，满眼血丝，一脸的憔悴，他未想到自己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眼前的和尚却先问起自己来，便斟酌道：“是，嗯，是骨气？”</p>

慧明望着眼前男子一脸的怯懦和挫相，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暗暗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思考问题时，要先从大的方面去考虑，嗯，就是精神层面——最高的层面，我来告诉你吧，对男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它是‘欲望’。”</p>

“欲望？”王铮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p>

慧明点头道：“是‘欲望’。‘欲望’分两种，第一种叫‘没有欲望’，一天一、两碗粥，几杯水，甘之如饴，心满意足，没有女人，没有亲友，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一个人也能过，没有房屋楼舍，没有砖瓦庭院，靠在屋檐下、躺在树林中，不悲、不苦，怡然自得。没有欲望的人，便是明天死了，心中也无遗憾，也无悔恨，从容赴死。这就是……”</p>

慧明对王铮笑笑，“无欲则刚。”</p>

“而第二种，叫‘有欲望’，要钱，要权，要女人，要尊严，要崇拜，要地位。要家里的妻子喜欢你，爱戴你，对你温柔，给你面子，要家里的孩子和你亲热，喜欢你，崇拜你，天天叫你爹爹，要边上的人都尊重你，佩服伱，要每个月能赚上五十、一百两银子，要绝世武功，要成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人，对追逐欲望过程中发生的艰难困苦，早有准备，即便在这期间残了、死了，也死而无憾！王铮，”</p>

慧明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王铮，脸上露出同情之色，而王铮早已泪流满面，不能自己，他浑身颤抖着，咬着牙将“呜呜”声变成了“唔唔”声。</p>

慧明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要欲望，还是能无欲无求地活着？”</p>

“啊～”王铮仰天嚎叫一声，整个人像山一样往后倒去，他瘫坐在地，双拳捶地，放声哀嚎起来，“啊啊啊啊，呜呜呜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