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怀疑自己其实来到的并非是自己原先的人间……否则又如何能解释那本书上所会出现的属于过去的某页呢？不论是未来的时间，还是过去的时间，假设你的现象能够复现，那是否全部都能干涉呢？假如我们现在把那个东西破坏掉的话，未来的不定型会变得怎么样呢？假如，我们过了一年或两年，那这书上的页码会发生变化吗？还是说就是以公历或某一天为准的呢？假设翻到的是负数的某一页，它会……改变现在吗？”</p>

李明都看向了这个女人。</p>

她不停在揭示的东西正是李明都感到惶恐而不想去思考的。</p>

时晴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夜色下，她扮演的不再是个解答者，倒像是个提问人，她好像有无穷无尽的问题，她又提了一个新的问题：</p>

“先生，在你看到的未来，人类留有什么痕迹吗？”</p>

“什么？”</p>

李明都没听清。</p>

星星倒映在她的眼中，像是落在静谧的湖水里。她着迷似的凝视垂落在荒野上的银河许久。好一会儿，她才侧过头来，看向李明都。但那双眼睛，好像焦点并没有落在李明都，而是在看更遥远的什么地方，闪着一种梦幻般的神采。</p>

她重复道：</p>

“我是在问，三亿五千万年后的不定型，对过去的研究中出现过人类吗？”</p>

李明都愣愣地望着她，然后他才想起了什么而说道：</p>

“它们有列基因的演化的谱系。在那个谱系里，出现了他们想象还原的一些哺乳类。”</p>

时晴咯咯笑了起来：</p>

“哺乳类，这倒是不错。恐龙的时代没能熬过两亿年，恐龙是一个大类，里面有无数种各不相同的动物。而作为哺乳类的分支的人类的时代想必怎么也不可能超过三亿年的。三亿年后的世界、或者三亿年前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呢？”</p>

她闭上了眼睛，走到了李明都的前头，闭上眼睛，低过头，好似嗅到了那来自不定型的风信子般的香气，好似在寻觅那三亿年后的味道。</p>

李明都站在原地，一点都不敢动。</p>

但只一会儿，她就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往李明都的身后走了。</p>

李明都以为她已经要走了的时候，却听到她轻声地、而庄重地说了一句：</p>

“同志，请千万记得，不论你做不做，也不论你到底能不能做得……你能做的事情，或已经做过的事，已是迄今为止除你以外所有人类都不曾能做得的，那在人类一切规律认知的边疆以外……假设你再次遇到了类似的情形，不论那情形是如何的，定是现今人类还没有见到过的情况。请你一定要记好了。”</p>

冰冷的夜风在荒漠上无情地呼啸。群山的边缘，出现了些微的曙光。</p>

几个人在遥遥的地方看着他们。同时，对时晴打了手势。</p>

李明都从气味上认得出这是另外几个似乎一直在为历书这件事情在跑腿的士兵。时晴与他们交谈过后，就对李明都说：</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