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p>

黄英四肢被四把剑钉住，脸庞肿胀，全身青紫，衣不蔽体，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双眼睛里还有些许光亮。</p>

一缕柔和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清楚地映照出她的狼狈和凄惨，黄英笑了，笑的绝望又落寞。</p>

“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果然，我是个蠢货。”</p>

方阳拿出清灵草，开始清除周围自己有可能留下的痕迹，黄英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不能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p>

“我有一个妹妹。”</p>

黄英缓缓开口，嘶哑的声音很难听，她也不管方阳有没有听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p>

“我们小时候在一个镇子里长大，那时候，家里很穷，娘亲偶尔买回来一颗麦芽糖，我们俩都要掰开，一人吃一半。”</p>

“可那时我们过得很开心，妹妹总喜欢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以后我要买很多麦芽糖给你吃。”</p>

“后来，娘亲又生了个弟弟，我们就被送进了天欢门。”</p>

“我和妹妹经常被人欺负，有一个黄级弟子说可以保护我们，条件是我们中的一個要做他的炉鼎，妹妹去了，后来便再也没回来......”</p>

“于是我发誓，我不要再依靠任何人，我靠自己爬到最高处，让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我。”</p>

“但我还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恶心的模样，妹妹看到我，一定会失望吧，对不起，我没得选......”</p>

“可是，终究有一件事，我还能自己选择......”</p>

黄英的声音越来越小，倏地，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右手挣脱出来，握住了一把剑，剑锋切在了自己的脖子上。</p>

噗！</p>

鲜血飙射而出，在月光下化作一弯红色的泉水，洒落在她的身上，洗净了一身污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