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揉乱了本就杂乱的长发,又道:“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個头儿。”</p>
“四年,鬼知道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p>
“哥,宁哥,别说了,再说要哭了,日子还是有盼头的,去年不是走了一大批么,下批指定有咱几个。”宋强侧身向外躺着,声音求饶道。</p>
“希望吧,我都快记不清爸妈得样子了,老两口这几年不知道有变化没,不知道见了面能一下认出我不。”宋强说着说着,眼角湿了起来,胳膊蹭了蹭眼角,侧身向里看向黑暗中那个一言不发的人。</p>
“阿文,吱一声儿,知道你没睡。”</p>
“吱~”</p>
“......”</p>
“靠,这气氛一下没了,你要对我负责,你说。。。”</p>
“得得得,明儿我买烟,不早了睡吧。”</p>
屋里静了下来,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只有外面纷乱的雷雨。</p>
床上靠里的陈文虽然没了下文,整个人却全无半点睡意。</p>
他实在不想打击两个好兄弟,如果不出意外,哥几个大概率怕是回不去了。</p>
因为此“陈文”而非彼陈文,虽然人还活着,灵魂却换了另一个人,正因为如此,知道更多两人不知道的事情。</p>
原主陈文高中堪堪毕业,就被街道办给报上名发配到离家数千里的农场了。</p>
在“陈文”的记忆中这次轰轰烈烈的下乡总共有三次。</p>
从五五年到五八年,下乡的青年人数总体上是比较有限的。</p>
而且以城市的工人、干部子女为主,到了六八年开始大规模的初高中青年知识分子下乡。</p>
到后期的七三至七六年,总人数达到了一千六百余万。</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