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根切断的手臂遮住女人的面目。</p>

死寂的目光穿过手指的缝隙和刘正对视。</p>

青白的皮肤看上去依然光滑有弹性。</p>

她应该很年轻，而且没死多久。</p>

即便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即便已经尽力让自己变得麻木。</p>

但看到那被掏空的腹腔时，他的身体依然忍不住颤抖。</p>

因为恐惧。</p>

更因为愤怒。</p>

“放着我来。”</p>

一只蹄子抢走了袋子。</p>

牛马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p>

“去，帮我擀面皮去。”</p>

它重重地推了刘正一把。</p>

巨大的力量让他无力抵抗，踉踉跄跄地来到了面点工作台前。</p>

“擀薄一点啊，别弄得跟馕饼似的。”</p>

牛马头也不回地嚷嚷着，提着袋子走向了水池。</p>

刘正看着它的背影，胸口几度起伏，终究还是平息了下去。</p>

他举起面团，狠狠地摔在了台面上。</p>

白羽鸡淡定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摆盘。</p>

人类就是这样，刚开始总是一惊一乍。</p>

习惯就好了。</p>

不能习惯的话，牛马会教他规矩的。</p>

所幸，刘正很快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p>

他用四根触手分别控制着两根擀面杖，一心二用地擀制面皮。</p>

这种高难度的操作集中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的CPU没有线程去思考别的事情。</p>

一张张只有A4纸那么厚的面皮不断成形，然后被刘正丢到一边。</p>

很快，台面上就垒起了一座面皮山。</p>

“别擀了，明年的面皮都被你擀完了。”</p>

不知何时，牛马来到了他身边。</p>

它的声音惊醒了刘正，他的目光越过牛马看向水池。</p>

里面什么也没有。</p>

“别看了，已经炖上了。”</p>

牛马指着一口高压锅说道。</p>

“老参全人汤。这一锅至少这个数。”</p>

它举起蹄子，然后就尬住了。</p>

因为它只能比出“2”这个数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