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个过程，慢慢适应就好了。”江白浪简单包扎了伤口，示意小伙子自行前往东楼，请柳琴帮忙做好后续处理。</p>

已是傍晚临近，江白浪没再加班加点，适时解散了受训队伍，让初来乍到的新人们回楼里休息。此时的他腹中空乏，正准备去厨房找些吃的，扭头则见李暮雨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两块冒热气的飞龙肉。</p>

“趁热吃。”李暮雨将其中一块肉递给江白浪。</p>

“谢了。”江白浪也没客气，当即开始大快朵颐。</p>

“画风突变，都有点儿不适应。”李暮雨略带调侃地说道。</p>

“我那是给柳琴提供练手的素材。”江白浪随口扯了个理由。</p>

“也对，不给她提供机会，她又该自己创造机会了。”李暮雨没有戳破，顺着话头往下说。“柳琴这几天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人练习治疗术，没人受伤就拿刀剌自己。看着挺心疼的，可又没法儿劝。”</p>

“要我说由她去吧，不然她得埋怨自己一辈子。”江白浪抬起右脚，将一块石头踢出去老远。“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柳琴这么温顺的性子，也会跟个悍妇一样扯着脖子骂人。”</p>

“那是被逼急眼了，当然也有运功过度的缘故。”见江白浪吃得过瘾，李暮雨又献上另外一块飞龙肉。“这饕餮欲真是邪门儿，甭管原先脾气有多好，都能给整成暴躁老哥暴躁老姐。”</p>

对于那晚的事情，两人没有刻意避讳。</p>

既谈到柳琴的失控，自然也会提及彭肃安。</p>

“彭哥跟我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但不妨碍我敬重他。”江白浪负手而立，极为难得地说了番正经话。“其实骨子里挺懒散的，自己的事儿能省就省，偏偏对大伙儿的事儿特别上心。”</p>

“之前有人说过，彭哥特别勤恳务实，就是没啥英雄气概。”李暮雨捏起一根枯枝，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但我倒是觉得，他那解决难题的大智慧，可比啥英雄气概都好使。”</p>

“不瞒你说，我这几天吧，老感觉憋得慌，可又没处能发泄。”江白浪直视着渐殒的残阳，整张脸都被染成了橘黄色。“他这是被大自然收了，我都没地方给他报仇去。”</p>

“真要想发泄，就去改造大自然吧。”李暮雨随手找来一把锄头。</p>

“拉倒吧你。”江白浪把头偏了过去，没有理会李暮雨的挑逗。</p>

“生离死别这种东西，不管咱经历多少次，都不可能真正习惯。”李暮雨同样心情不佳，眼见调节气氛无果，便又恢复了沉静。“不过总有些人，即使不在身边，也会一直与我们同行。”</p>

“我去转转。”</p>

“唉，你......”</p>

江白浪心里清楚，李暮雨是在担心自己，此刻却不想与对方闲扯，便没头没尾地结束对话，到储物间里拿了一罐浊酒，沿着基地外围开始闲逛。其时夜晚刚刚来临，他拎着酒罐信步徜徉，不多时便来到基地最南端。</p>

此处毗邻青藤的耕田，亦是工坊的所在之地，一年到头都不曾冷清。眼下春耕临近，很多成员志愿参与务农，时至日暮都没打算收工，便让这里显得更加热闹非凡。</p>

工坊门口的空地上，煮水的大锅白烟蒸腾，飘香的肉块翻滚沉浮，正是赶工的人们点了篝火，准备在加班的同时解决晚餐。江白浪不愿打扰大家，便坐到稍远处的树墩子上，一面喝酒一面欣赏夜幕下的劳作之景。</p>

韩晴嘴里叼个谷饼，手中攥个羊角锤子，一面加餐一面捶打铁器，清脆的金鸣之声此起彼伏。费水老邢一前一后，将粗大的木料扛进基地，先是麻利地劈砍打磨一番，随后将半成品整齐地码好。康国已脚边放着肥料，手中则捧着一把谷种，正与凌飞耐心细致地筛选，以确保能够顺利完成播种。刘一堰周允媚呼哧带喘，手里面捧着海碗与谷饼，在工坊与田间来回折返，将可口的晚餐送到每名务农者手中。</p>

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充满了活力与效率，蕴含着美好的秩序感。</p>

江白浪看在眼里，忽然感觉有些胸闷，便狠狠灌了几大口酒。</p>

恰逢刘一堰路过，见江白浪在喝闷酒，便忙不迭端来半碗肉汤。</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