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世事无常......”</p>

顾实垂头丧气，使劲攥着衣袖，自顾自地絮絮叨叨。</p>

牛歌随口搭腔，双眼盯着地板砖，脸色显得十分难看。</p>

至于上官凝漪，则抱臂站在旁边，全程都没怎么说话。</p>

刘建光起初还努力调解气氛，到后来便也放弃抵抗，任由沉默蔓延开来。只因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寒暄注定会迅速沉寂，毕竟将他们联系起来的那个人，此时早已人间蒸发般不知所踪。</p>

对于失踪者亲友来说，这注定是难以避免的悲哀。</p>

……</p>

上午九点左右，追悼会宣告结束。</p>

上官凝漪等人群散去，才径自前往管理层处。</p>

沈女士靠着墙角，原本正在等待火化，待远远看见上官凝漪，则忙不迭上前打招呼。短暂的交谈之后，沈女士便携池嫣返回福利院，将领取骨灰的工作留给了上官凝漪。</p>

“这位上官小姐，可真够上心的。”池嫣坐进轿车主驾驶位，先给沈女士递了包纸巾，随后拧开一瓶矿泉水抿了起来。</p>

“嗯，背后没少使劲儿，还经常亲力亲为，前前后后操了不少心。”沈女士坐到副驾驶位，使劲抹了抹鼻子，并将安全带扣好。</p>

“上官小姐之前说，她跟暮雨先生是同学。”因为小勇的关系，池嫣经常出入福利院，与沈女士的关系愈发熟稔，已经不吝于随便说些闲话。“现在人都没影儿了，她还处处帮着打点，俩人关系不一般呐。”</p>

“大概能看出来，不过她自己不说，咱也不好问太多。”沈女士歪着头，只见晨曦明媚，将挡风玻璃照得有些晃眼。“我现在就琢磨啊，这些事儿到底能瞒多久。不光小勇那边，乔老爷子也等着呐。”</p>

“能瞒一天是一天。”池嫣对此想得通透。</p>

“嗯，也只能这样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沈女士无奈点头，旋即沉吟了片刻，试探性地抛出一个问题。“对了，等你合同到期，不在林宏家干了，要不要来福利院？你要是在这边工作，小勇肯定乐开花了。”</p>

“我倒是觉得吧，小勇天天能看见我，对他未必是件好事。”同为失踪者亲属，池嫣对此有着自己的理解。“不过不管去哪儿，我还没打算离开首都，以后也能经常去看小勇。”</p>

“嗯，那就好，那就好。”听了池嫣的话，沈女士略感宽心。</p>

“不过等合同到期了，我是准备先回趟老家。”池嫣补了一句。</p>

“你都好几年没回去了吧？”沈女士对池嫣的过往略有耳闻。</p>

“嗯，桑田市离首都太远，来来回回不太方便。”池嫣拧紧矿泉水瓶子，这才点燃发动机开始热车。“这次回去的话，跟家里多住些天，该转悠的地方都转悠了，然后再踏踏实实回首都工作。”</p>

“不错，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沈女士点了点头，旋即似是想起什么，目光变得闪烁不定。“对了，你之前跟我说，有一个小伙子，比你没大几岁，原先在老家的时候......”</p>

“我都知道了。”池嫣未卜先知，没等沈女士说完，便轻轻截断话头。</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