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妈妈发消息了,她等一会儿就过来。”白芷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又规规矩矩地坐回了书桌前。</p>
宁哲侧首看着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听话样子,微微蹙眉。</p>
白芷的状态不对劲,她好像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完全没印象,行为举止也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昨晚的白芷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怕生的乖乖女模样,那时候的她……比现在更像人。</p>
……不,还是先关心自己吧。</p>
宁哲抬头望向窗外,院子里的老樟树落下枯红的叶片,氤氲着稀薄的暮气。</p>
他抬起一只手,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一种深邃的恐惧从胸腔涌上脊椎:“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那样的我……和鬼有什么区别?”</p>
或许直接被称为鬼也不为过。</p>
太易是鬼,是规则,不是全民高武世界里随机觉醒的超能力,规则是绝对的,规则是公平的。</p>
绝对的公平意味着宁哲并不是单纯的窃取他人的身份,那掠夺来的身份与记忆同时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自己。有时他会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以驱散烦闷的心情,但宁哲不抽烟,有烟瘾的是张养序。</p>
有时他的心中又会升起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漠,好像自己就是不仁的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但宁哲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真正超然的是名为召又的蛇神。</p>
时至今日,宁哲已经开始感到迷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