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你在我的兄弟姐妹体内植入了抑魔栓？”</p>

魔鬼没有性别，它们彼此的称呼都很随意。一切全看魔鬼们的自我认知。</p>

像鹿头阿德涅，并没有明确的性别指向，它有时认为自己是花季少女，而有时又是个黑帮大哥。</p>

“不是抑魔栓，是一代魔鬼甲胄的驱动核心。”</p>

“你是魔鬼吗？”</p>

“不，你才是。”</p>

格里安与鹿头魔鬼保持着安全距离，防止被后者一开一合的嘴撕咬。</p>

“抑魔栓我都能接受，但魔鬼甲胄驱动核……”</p>

鹿头魔鬼顿时泄了气，蜷缩在格雷诺耶怀中，像个寻求家长庇护的孩子，又像条仗势欺人的狗。</p>

格里安把玩着左轮手枪，一遍遍转动转轮，当着鹿头的面塞入一颗哲人石子弹。瞧鹿头的怂态，他肯定，如果格雷诺耶扔掉鹿头，后者定会变得更安分。</p>

“我今天来有两件事，先说第一件，三天前我离开后，你们在这儿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比如奇特的人或事。”</p>

格雷诺耶听闻，喘了口气，抬起头，开口道：</p>

“有辆来自‘二十三’的马车经过了香水店的门口。”</p>

对于知晓明确答案的问题，格雷诺耶对陌生人的慌乱感会淡漠下去，或者说，他能压制下慌乱，显得侃侃而谈。</p>

“里面都有谁？”</p>

“就是‘二十三’的人，还有……还有一个经常来爱河香水店的女士，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本来我以为您也在马车里，没想到……您还活着。”</p>

“经常来买香水的女士？”</p>

借此疑问，格里安终于自然地眉头紧锁，宣泄忍了许久的浑身痛楚。右臂虽然接上了，但身上的创伤还在，每次剧烈活动，都痛得要死。</p>

就算他有异乎寻常的恢复能力，身体完全康复也要几个星期之后。</p>

他抚摸下巴，单侧眉毛一挑，问道：</p>

“那个女士是叫克劳迪娅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