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望月楼。
右丞相吕骏,正设宴款待客人。
而这位客人,依旧是与宰相关系要好的徐仁佑。
两人同是朝廷重臣,但却都对当朝皇上有几分不满或顾忌。
当年女帝登基前,身为朝中元老的吕骏,便暗中反对,欲立吴王为帝。
但后来吴王一党失势,也遭到女帝清算。
吕骏左右逢源,见风使舵,立刻卖命地为女帝效劳,暂且得到皇帝信任。
阁楼上。
徐仁佑为右丞相倒酒,而后悄声说道:“丞相,我已派人调查清楚江左的身份。”
“他是什么来路?”吕骏捏起桌上的核桃。
“五年前,此人便担任安定县令,略有才能,但身为县令,却经常与江南富商有生意往来。听说前些日子才刚被千骑司逮捕入狱,没想到出狱不过几日,便立刻受到陛下重用。”
“还有这种事?”
吕骏感到十分疑惑与好奇。
“更重要的是,我收到风声,这个江左,已经被陛下调派到冀州,担任镇北总巡抚。”
“总巡抚?看来是彻查冀州、豫州……”吕骏摸了摸白胡子。
“丞相放心,冀州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妥当,绝对不会牵连到我等。”徐仁佑道。
“不知陛下为什么如此器重此人?”
吕骏紧握着手中核桃,不禁陷入思索。
“丞相,想必是陛下有意要拉拢自己的势力。”
“无妨,本丞相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处理冀州豫州的大灾。北镇二州的水很深,不是他这般小人物能够处理的。”
“丞相,我们就静待好戏。”
“必要的时候,可以给那个年轻人一些教导。”
“明白……听说最近安定县一带贼寇不少,希望这个江大人能安全赴任吧。”
……
安定县。
衙门前门庭若市,挤满了来送别江左的百姓。
江左此行,要先前往冀州。
他已经交待清楚安定县一切事物,包括与各老板的生意往来,特别是陈姑娘寄来的信件,命人转交到冀州。
收拾好行李后,江左带着郭师爷,以及衙门几个亲信随从,便准备出门远行。
但一推开门,却看见衙门前满是百姓。
“江大人,你这是要走了吗?”
“前些日子才听说江大人病重了,现在怎么收走就走。”
“江大人你不要走,我们安定县百姓需要你。”
说百姓说着,竟是哭着哀求。
江左皱了皱眉头,大声道:“你们这群家伙,本官又不是上战场,干嘛哭哭啼啼的,搞得这么煽情,本官只是暂且出一趟远门,很快便会回来。”
“真的吗?”
“好,江大人可要一路顺风。”
“让开吧,让开吧。”
江左喊道。
百姓们才不情愿地散开。
“江大人,行囊都收拾完毕了吗?”
马恒威上前问道。
“都准备妥当了。”江左道,“不过呢,本官有一事需要劳烦马大人。”
马恒威颔首道:“江大人尽管吩咐。”
“此行前往冀州和豫州,我们需要千骑司的协助。”
“大人放心,千骑司会一同前往的。”
这本也是皇上的意思。
女帝怎么可能放心让江左独身前往,不是怕他发生什么危险,而是担心江左这家伙趁机潜逃……
“人数最好在百人以上,多多益善。”江左道。
“江大人尽管放心,千骑司会保护您的安全。”
“那就好。”
江左倒是不担忧自身安全,而是他非常需要千骑司,替他处理一些特别的事。
一切安排妥当后,江左一行人,走出了安定县的城门。
在百姓们的送别声中,江左怀着几分忐忑,踏上前往冀州的道路。
烈日当空。
江左亲自骑着一匹马,行走在半山之中。
他转过头,扫视身后不远处的千骑司护卫。
江左勒马停下,对马恒威道:“马大人,千骑司的同僚们可不可以距离我们远一些?”
“为何?”
马恒威不懂。
毕竟江左此时已是镇北总巡抚,千骑司务必时刻保护他的安危。
江左这身边带的亲信,加上郭师爷,也就六个人。
“我们这样,太过招摇,马大人只需要留下几人,其余同僚可以距离我们两三里路,有什么急事,也可随时照应。“江左道。
马恒威犹豫片刻,才点头道:“那就依大人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