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铭一时语塞,心中叫骂,“这小子,竟敢用大燕律法来反驳,呵呵,本官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梁大人,让我说两句。”
此时,一旁的马恒威终于开口。
梁铭立马起身弯腰道:“马大人,您请讲。”
马恒威缓缓站起,伸手拿起桌上账本,随后走到江左面前。
“这里有一笔十万两的巨额交易,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清楚吗?”
“回大人,是哪一笔十万,我们县十万的交易多着的。”
面对千骑司,江左没有流露出半点畏惧的神情。
多着的?
马恒威面色冷厉。
十万两,对于一个地方小县,无疑是一笔天价巨款。
“我问你,这上面的赵震亦是谁?”马恒威问。
江左没有迟疑,回道:“我们安定县最大的客户,赵老板,赵震亦,他如今也是安定县人士。”
赵震亦?
这个名字,在场不少人都感觉十分之熟悉。
“是江南四大家族,赵家赵震亦吗?”
有人疑惑。
“好像真是他!”
“传赵震亦。”
一阵子过后,赵震亦被传唤至公堂。
他年纪刚过四十,面相成熟而稳重。
“诶,赵老板,早啊。”江左此刻,还不忘打招呼。
赵震亦对江左微微点头,随即便缓缓走上前。
面对千骑司,即便是江南赵家出身的赵震亦,此刻难免也有所紧张。
他本是江南人士,因为生意往来,近年长居安定县,也成了半个安定县人。
昨日听闻江左被逮捕入狱,赵老板本人也十分着急,四处打听。
“拜见二位大人。”
赵震亦上前跪拜。
马恒威询问道:“赵震亦,你来解释一下,三月二十,你与安定县的那一笔十万两交易,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与江大人的生意来往,都是合法合规的,绝对没有违反大燕律法。”
赵老板实话实说。
“十万两的巨款,不知二人做的是什么买卖?”马恒威根本不会相信。
“安定县的顶级丝绸,是赵某人负责经销的,我们与江大人签订的合约,向来都是大量进货,故此数目极大,也并不稀奇。”赵震亦缓缓解释。
“是什么丝绸这般名贵?”
马恒威并不相信。
赵震亦解释:“回大人,安定县的顶级丝绸,极其畅销,甚至南国也有本县出产的顶级绸缎,这个价位,十分之合理。”
旁观的陈青云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耳熟,似乎从江左口中听说过。
这些安定县商人,说话都是这般口吻的吗?
想到自己被江左坑骗的两万多银子,陈青云顿时感到一阵怒意。
台上那两个负责审讯的家伙,一直问不到重点,也颇让陈青云感到着急。
在得道陛下暗中指令后,马恒威才调转话题道:“赵震亦,这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大人。”
赵震亦起身离去,转头时不忘担忧地望向江左。
马恒威又道:“江左,这安定县能有如此之多的财政,不知你本人贪污多少呢?”
话罢,他那如鹰隼般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江左。
一般人,根本不敢直视千骑司。
“本人从不贪污,问心无愧。”江左直视马恒威双眼,根本不躲闪。
马恒威扫视江左,从后者的眼神中,他竟看不出半点谎言。
身为千骑司,他不知审讯了多少要犯,从来没有人能够骗过他的双眼。
眼前这个江左,确实不一般。
“但我们在你府内,搜寻到近百万两的财产,倘若你不贪不抢,仅凭你安定县一年十两的俸禄,怎么可能做到!”
马恒威厉声质疑道。
这么一来,整个安定县都知道江左的家财。
可现场并没有太多的轰动,仿佛各位百姓都默认江左如此富有,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