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时念的戒备,霍砚辞眸底的情绪如同纷乱的秋水,翻涌不息。
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将所有的话都咽到了喉中。
在乔时念防备的神情中,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份资料。
乔时念接过时才发现,原来霍砚辞并不是空着手,这份资料好像一直在他手里。
她下电梯只顾着看莫修远的信息了,根本没有注意霍砚辞在,更没有注意他手中的东西。
虽好奇霍砚辞给的这份资料是关于什么事情,但乔时念没有问。
此时的霍砚辞气压依旧很低,乔时念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许是看出了她所想,霍砚辞的唇边有了抹淡潮,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拉开了消防门,直接离去。
乔时念一动没动地看着霍砚辞。
他明显喝了不少,连脚步都有些虚浮,挺拔的背影中更似透了几分颓丧。
很快,消防通道寂静下来,只余下感应灯白色的光以及空气中余留的淡淡酒气。
直到霍砚辞完全离开,乔时念才敢松口气。
不过,霍砚辞今晚喝醉找她,又受了莫修远不少刺激,竟不是借着酒劲过来发疯的?
可真稀奇。
打开消防门往外看了眼,确定没有异常了,乔时念才拿着资料走回自己的屋子。
傅田田今晚被调配去值夜班,只有她一人。
刚刚也是因为这个,在面对喜怒不明的霍砚辞,乔时念没敢擅自进屋。
喝了杯水调整了下心情,乔时念躺坐在了沙发。
打开霍砚辞给的资料,她本以为会是关于仁济项目的一些事。
结果,竟是前几天莫修远在黎家派对被陷害的相关调查报告。
上边的证据显示,当晚的莫修远确实是被那个姚姓女人陷害,但背后设计这个事情的却是莫修远的哥哥,莫修霖!
乔时念有些愣。
莫修霖做这些的目的不难猜测——不想她和莫修远在一起。
自上次饭店那场尴尬的见面,乔时念已知道莫修霖瞧不上她。
不过那时候她没答应莫修远会考虑他的感情,所以莫家人的态度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眼下,如果她真接受了莫修远,莫家人恐怕不会同意。
乔时念并不想要一段不被家里人祝福的感情,傅田田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虽说莫修远不会像温医生那样让她受委屈,可莫修远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如果为了她跟家里人闹翻,他自己也不会好受。
乔时念有些困惑,她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也有些震惊,“竟然是莫修远他哥做的?为了断掉你们的可能性,他居然给弟弟塞女人制造艳闻,还真是亲哥!”
“霍砚辞都查到了,我估计莫修远很快也会知道。”乔时念道,“田田,我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才对。”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就把事情交给莫修远处理啊,他家的事也只有他能处理。”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轻叹了一声,“我以失败的经验告诉你,尽量不要参与到对方家的矛盾中去。”
“既然莫修远喜欢你,他就得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再来谈感情一事。不可能需要你来操心。”
乔时念被傅田田说服了几分,但还是有几分担忧,“莫修远要是为了我跟家里人作对,我又不确定会不会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有些愧疚。”
“不用愧疚,莫修远即便跟家里作对,也是他的选择,没人规定他做了多少,你就必须回报多少。”
傅田田像个感情专家似地道,“我虽然看好莫修远,但最终的选择看你自己。”
“你觉得和他一起开心就答应,如果犹豫就多考虑,爱情毕竟不是由感动跟愧疚组成的。”
听言,乔时念点了下头,然后想起来问,“这几天你跟陆辰南是不是闹矛盾了,我好像没看到你们打电话发视频了?”
傅田田说道,“吵了一架。”
乔时念问原因才知道,他们竟是前几天莫修远那事而吵。
陆辰南觉得莫修远的烂桃花是自己以前就招上的,不值得同情。
傅田田觉得莫修远被陷害、是迫不得已,完全值得体谅。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陆辰南知道傅田田不高兴了,倒是低了头,主动认了错。
“那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他只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低头,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没错。”
“……”乔时念,“田田,先不提你们争论这事到底谁更有理,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待陆辰南比对温医生有底气许多?”
傅田田被问得稍顿了一下。
“你知道陆辰南会迁就你,也会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的想法。”乔时念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