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砚辞依旧波澜不惊,“她也在?”
许教授大概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稍微顿了一下。
乔时念知道许教授因为上次的“青瓜宴”,对她和霍砚辞有所误会。
以为他们夫妻俩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才会说出这样打趣的话来。
为免许教授尴尬,乔时念便笑着招呼了一声,“许教授。”
闻声,霍砚辞扭头朝她看来。
墨眸一如既往的幽深淡定,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没有搭理他,对许教授道:“今天多有打扰,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乔时念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离开。
才走到自己的车边,霍砚辞也朝她这方向走了过来。
他不是为正事去找的许教授,怎么也这么快出来了?
乔时念才没有心情管他的事,拉开驾驶位车门打算上车,霍砚辞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真为代理权来找许教授了?”
“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看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你不是最会利用时机?”
霍砚辞这话是在暗示,他会帮她说话?
乔时念觉得有些可笑,“据闻这项目是白总监的,我可以利用什么时机?”
霍砚辞微皱了皱眉,“白依依身为博舟的总监,过来交涉业务,这也惹到你了?”
白依依没惹到她,是他惹到她了!
想到那对碎钻耳环,乔时念心里烦了起来。
“霍砚辞,你还有没有事!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乔时念这话是复制了以前霍砚辞的。
语气和表情都学得入木三分。
果然,霍砚辞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极力忍了忍,问道:“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乔时念冷笑着回道,“这种问题不用问我。你不是经常性这样?相信你知道的答案和理由比我多。”
“……”霍砚辞耐着性子,“我上次漏接你电话是在开会,等我出来不久,你已经找去了办公室。”
“你记忆力衰退了,你只有上次漏接了我电话?”乔时念问。
以前乔时念不分场合地打电话、发信息,他烦不胜烦,确实不会接。
面对乔时念翻出的旧帐,霍砚辞不禁想到陆辰南说的。
女人生气如果不及时哄好,她会将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部提出来。
此时,霍砚辞就感受到了。
他说不出自己这会心里的感觉,愠恼有,气怒有,闷烦也有。
乔时念对他有怨意他知道。
可他不是在设法补救么,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乔时念,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了没有?”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你要是不想去博舟投行,就去总部总裁办,总满意了吧?”
乔时念:?
“你脑子又抽什么风,我怎么欲擒故纵了,又在什么时候说了想去总裁办?”
“你表面上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但凡能和我沾到边的事,你却都要来参与一下。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霍砚辞像是没精力再计较了,“总裁办的职务你自己挑一个,明天去找周天成,他会安排。”
乔时念刚毕业的时候,跟霍砚辞提过一嘴,想去总裁办上班,这样离得他近,也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真难得,霍砚辞竟还记得她提过。
但现在,她完全没有兴趣去什么总裁办。
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
这话说出来霍砚辞也不会信,只有不到十天就能离婚了。
没必要再跟他论短长。
于是乔时念没搭话,坐进了车里。
她刚准备启动车,霍砚辞竟坐到了副驾驶。
“乔时念,我话都没说完,你走什么?”霍砚辞不悦。
乔时念冷眼看着他,“你还要说什么,上班的事?谢谢,总裁办的任何职务我都没有兴趣,谁想做谁去做。”
见乔时念带着不耐的小脸,霍砚辞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乔时念,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下车啊,”乔时念极不耐烦地道,“你可以下车了么?”
霍砚辞咬了咬牙,“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顺路,我现在不回去。”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
乔时念一副拒人千里,仿佛他在纠缠的神情,让霍砚辞到底失去了耐心。
他现在是没那么强烈想离婚了,觉得勉强可以继续下去。
但他能做的都做了,乔时念还是这么过不下去,他也绝不会强留她。
想毕,霍砚辞迈开长腿下了车。
本想再警示乔时念几句,结果他的脚刚落地,乔时念便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霍砚辞。
……
乔时念到达了外公家。
看着外公健朗地忙着他的花花草草,乔时念的心头依旧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真好啊,这辈子还能陪在外公身边。
“念念,你怎么站那儿不进来?”外公看到了她。
乔时念不经意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也是刚到,见外公在忙就没叫你。”
乔东海笑了一声,“你这孩子,过来,和外公一起锄草。”
“好。”
乔时念拿起了小锄头,和乔东海蹲在花园里,帮他弄起了花草。
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晖从天边照下,他们养花弄草,园子里充斥着岁月静好的意味。
乔时念莫名生出了些感触。
以前她真的太执着于霍砚辞了,没有发现生活中原来还有这么多平常又美好的事物。
“念念,怎么不说话,这些日子和砚辞关系缓和了么?”乔东海闲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