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署长往回走,走到出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出来一个女声。
一个稚嫩的声音。
“阿努比亚等一等。”
阿努比亚回过头来,署长也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手握着一颗橙黄色的橘子走了过来。
“亚朵,你怎么来了?”
阿努比亚问道。
“妈妈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们。”
说完她伸出脏乎乎的小手把橘子递了过来。
阿努比亚微笑着接了过来,蹲下身来摸着亚朵的头说:“谢谢你,也谢谢妈妈。”
“不客气。”
说完,她大大的眼睛看向署长。
署长看到后,眉头一蹙,双手在口袋里面翻找着什么。
害怕对方嫌弃,亚朵补充了一句。
“这是妈妈从树上摘的,可甜了。”
署长无动于衷,仍然翻找着什么。
阿努比亚有些难堪,他认为署长这是在嫌弃亚朵,便问了一句:“您是在找手帕吗?”
署长摇摇头,“我在看我口袋里面有多少钱。”
说完全部掏出来也不过五千卢比。
他在亚朵惊愣的眼神中将钱塞到了对方的口袋里然后接过橘子,笑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亚朵。”
亚朵一开始还不知所措,直到旁边的阿努比亚提醒了一句:“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不客气,快回去吧!”
亚朵消失在夜色中。
署长和阿努比亚回到了车子里面。
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开始剥橘子,掰开一瓣塞进嘴里。
“真甜。”
“可能是野生的吧!”
“嗯……”署长又塞了一瓣到嘴里,问道:“为什么他们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他们看到你就像看到亲人一样,十分和善。”
阿努比亚笑道:“因为我经常来这里,已经和他们熟悉了起来。”www.
“来这里帮助他们?”
“是的,我经常低价把传染病医院那些快过期的用来治疗艾滋病的药买过来,然后送到这里,给那些重症患者。”
署长吃惊,问:“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能买多少?”
“尽我所能吧,除去自己日常开销,大部分都用来买药了,还好价格便宜,平时只能买一盒的,快过期了就能买五盒。”
署长内心震荡:“所以你也帮了亚朵?”
“准确的说是我帮了她的父亲,当时她的父亲就快死了,但是没有办法医治,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被社会遗忘的群体,是不可能有钱去买药的。”
“亚朵不想父亲就这么离开,在听一个老人说,恒河水能够解救父亲后,她便走了一天的夜路来到恒河边,打了一桶水回去给父亲擦拭身体。”
“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认知虽然是愚昧的,但她的爱是伟大的。”
署长点点头,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手里面的汁水,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也和这里有瓜葛了。”
他看向阿努比亚。
“开车吧,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谢谢你,阿努比亚。”
车子启动。
署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泛着微光的毒区。
只要有光,就永远不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