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兽杨志护送的生辰纲被人劫了去,因而被人诬蔑吃了官司被通缉。走投无路,才上了二龙山。归根结底,起因就是晁盖等人在黄泥冈上的所作所为。把这位闪得好苦,直接沦落为贼。
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这厮与那晁盖是一伙的,劫了洒家的生辰纲。”杨志揉揉眼睛确认没看错,一声如野兽般的怪叫。猛地丢翻酒碗,起身就要扑向阮小七。
只是,他却已经为时已晚,被人揪住。
黄安早有考虑,眼明手快,摁住他一边肩膀,鲁智深一个纵身,抱住他往后拽:“兄弟莫要冲动。”
杨志这种咬牙切齿的举动令在场众人纷纷看过来。特别是李清照这婆娘端着酒碗,眼珠子乱转。视线来回打量,一副宴会上看好戏的模样。
黄安放开杨志,边劝慰几句边起身拉过阮小七:“杨志兄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有话好好说。这位兄弟是阮小七,并非阮齐,之前没有说明。就是考虑到这点,稍安勿躁,且容说来。”
阮小七被黄安瞪了眼收敛嬉笑,变得满脸严肃。上前先冲杨志唱了个大喏,再转述晁盖的话:“杨志哥哥,小弟临行前,晁盖哥哥特别嘱咐过,见到哥哥要赔个不是,是我等众人冒犯……”
阮小七这话说得没错,晁盖,吴用等人知道黄安要来青州招揽两条好汉,得知其中有个是青面兽杨志,尴尬不已,在宴会上时特意嘱咐阮小七,见了面赔个礼,所以才有眼下这一幕。
“我等也是事后才知道,那天劫了生辰纲害苦哥哥。一直不知你的踪迹,不久得知特来赔罪。但这十万贯生辰纲,全是梁世杰搜刮的民脂民膏,我等几个兄弟若是再遇上,仍然要做一票。”说到最后,阮小七目光不躲不闪,直视杨志。
“哎,那天闪得我好苦啊!”杨志听到这番话,又看到鲁智深和黄安等人的神情,明白之前是情绪上头,盯着阮小七半晌,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兄弟,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我保证,将来会更好。”黄安拍拍杨志的肩膀,边给他倒酒边说。
“就是。”阮小七眼珠一转,端着酒碗上前敬酒:“杨志哥哥,我来敬您。哥哥是个有本事的人。其实比我等更清楚官场黑暗,世道浑浊。以后同属相公麾下,一同共事,做一番大事来。”
阮小七可不是嘴上说说,硬是凑上来拉着杨志吃酒。他来赔礼连吃三碗,杨志一碗,众人在边上起哄说笑,也纷纷来敬,一阵碰杯,饮尽作罢。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兄弟看开点。”黄安又拍拍杨志的肩膀,文绉绉地安慰。这却令旁边的李清照猛地抬头,看了过来。一双美眸好奇地打量黄安,也不知在想什么。
“相公麾下,一同共事?”杨志抹了抹嘴,满脸狐疑。看看阮小七,又看了看黄安,试探地问:“相公,若是某家记得不错,晁盖等人上了梁山。多次打退官兵,几个月前相公与之激战。夺回了生辰纲送回东京城,此事传遍各处。为何……”
“为何与梁山扯上关系”这句话杨志没有问出来。也是鲁智深,李清照等人想知道的,竖耳倾听。
“哎,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便是我的后手。”黄安见不知情的人都看向自己,瞥了眼李清照,踌躇片刻后,还是把梁山之事大致说来。
他并没有全部明说,只是选择性的讲述。如当时抓住刘唐交换回生辰纲,济州实力变强后收编梁山以作后手,退路,略微提及以经商维系山寨。如此这般,也不至于被陷害而任人宰割。
“好,相公此举,果然是未雨绸缪,留了条后路。”鲁智深听得是心花怒放,彻底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直接抱起酒坛,与黄安等人畅饮。
“杨志兄弟,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取消你的通缉。这样在官府也能光明正大地任职做军官。”黄安见搞定了大师,又看向杨志保证道。
“当真?”杨志听得欢喜。
“那是自然。”黄安连连点头,随后脸又板起来:“但咱事先说好,你我兄弟同进退,共患难。不要局限于眼前,格局要大,不要赖在随时倾覆的破船上。该出手时就出手,要做一番大事。争取以后被子孙提及杨家将的时候,把你杨志杨公挂在嘴边。这样才真正成为杨家复兴荣光。”
杨志浑身剧震,动作一僵,酒碗递到嘴边迟迟不喝。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说明心中并不平静。过了半晌,才一口闷掉酒水,长吐了口气。
“相公所言甚是,某家一直承担着恢复家族荣光。却未想过另一种途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得说,我杨志愿跟随相公,征战沙场。”
最后短短一句话,铿锵有力,杨志也猛地起身。而边上的鲁智深在黄安看来,也是拍着胸脯大笑:“洒家最喜欢热闹,在二龙山只有我和杨志兄弟,着实冷清,正好去济州与众兄弟相聚。”
“我等兄弟来投,望相公收留。”鲁智深和杨志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退后半步,冲黄安拜倒。
黄安见状屁股底下如安装弹簧似的,窜上前搀扶两人:“好,大师,制使来投,黄安甚是高兴。必定不会让两位失望,来,喝酒,不醉不归。”
“哈哈哈,正合洒家心意,喝酒。”
鲁智深哈哈大笑,杨志愁苦的脸上也多了笑容。唐斌,王寅,阮小七等人纷纷上前,重新见礼。毕竟成为自家兄弟,比拜访两位头领时更亲切。
一群大老爷们称兄道弟,哥哥长哥哥短,笑声不断。而在边上的李清照目睹全过程,若有所思。尤其是看向黄安俊朗的侧脸时目光变得古怪。一双明亮的大眼中,流露这厮好生大胆之意。
那边鲁智深喝酒太猛了,抱着酒坛喝。
黄安可不想跟着酒桶拼,把阮小七,牛庚推上前去。退回位置上坐下,突然察觉有人注视自己。转过头去看去时,却是眼神古怪的李清照。
此刻女人一张俏脸通红,眼波流转,颇为诱人。见黄安看来时,反而抛来个媚眼,风情万种。这一看是没少喝,果然,边上酒坛空了大半。
“你这婆娘,少喝点。”黄安眉头皱起,见妇人抱起酒坛倒酒,当即起身过去,劈手夺过酒坛。
“呀,你做什么?还给我。”李清照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点恼怒,冲黄安一阵张牙舞爪。
黄安无视了女人的叫嚣,看着她极为认真地说:“易安姐,你已经喝得不少了。忘记我说的话了,身体最重要,回去还得调养,不要任性。今时可不同往日,没人管你,任由你熬夜醉倒。可现在起,但凡有我在,便会时刻管着你。”
李清照感觉男人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的小腹处,当然明白他要说什么。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这时,杨莺姐妹也凑过来,好像安慰李清照。
“以后你喝这种果酒,不能太多,你们也看着点。”黄安又从自己的桌上取个小酒坛,到了大半酒液,斜着眼板着脸,放到李清照面前说。又看看杨莺姐妹,三女连连点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