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府境。
一条小河的桥头搭建着十多个临时的窝棚。
桥头都有攥着长矛的东南节度府军队在站岗守卫。
有掌勺的军士正在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搅动着米粥,正在为守卫这一座石桥的军士做饭。
几名军官正满脸愁容的围坐在火堆边,在低声的交谈着。
“听说张大郎麾下的曹顺率部已经打到距离江州不足三百里的地方了。”
一名队官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江州能不能守得住。”
“我估计悬。”
一名什长喝了一口热水道:“节度使大人将兵马都派出来了,江州那就是一座空城。”
“张大郎的军队杀向江州,节度使大人拿什么抵挡?”
“唉!”
“这仗打得,可真够窝囊的!”
“我们节度府十多万大军,竟然被打得难以招架,这算什么事儿!”
有什长看了一眼左右后,低声埋怨道:“还不是节度使大人昏聩,用人不当!”
“嘘!”
“小声点!”
“你不要命啦!”
另外几名军官吓了一跳。
好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只有一个正在烧火做饭的老军头,其他人都在站岗放哨呢。
“那江万石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很能打,可他多少年没打仗了?”
“这一次但凡换一个人领兵去攻打宁阳城,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五六万大军丢了一个干净!”
什长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说的倒也是。”
“他那么大年龄了,还披挂上阵,我觉得他早就该退位让贤了......”
“除了江万石外,这一次节度使大人用兵也出现了问题。”
“要是不兵分两路,直接十多万大军一路打过去,饶是张大郎厉害,也会被打趴下。”
“可节度使大人呢,非要分兵!”
“现在倒好,被人家打得屁滚尿流!”
想到如今的处境,这几名东南节度府的基层军官就满腹牢骚。
但凡上面的那些领兵的将领有点能力,他们觉得也不至于这仗败的这么惨。
队官直叹气:“哎,希望江都督和陈都督赶紧撤兵回来吧!”
“只要他们能够率兵撤回江州,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我看悬!”
“我听说右骑军和新军都被张大郎麾下的周熊率部给咬住了!”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撤回来......”
当他们几个人基层军官为他们东南节度府担忧的时候。
突然,大地猛烈地震颤了起来。
“怎么回事??”
几名军官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朝着周围张望。
那些在桥头站岗放哨的军士也都如临大敌。
“左手边!”
一名军官指着左手边尖叫了起来。
众人朝着左手边望去。
只见远处严惩滚滚,一支骑兵正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看到那骑兵打着的骁骑军的旗帜,几名军官面色大变。
“抄家伙,准备迎战!”
看到是张大郎麾下的骁骑军骑兵,什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迎战个屁啊!”
“赶紧跑!”
“每个月才五百文的月钱,没必要拼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