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营外的空地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瘦骨嶙峋的流民们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目光中满是期待色。
镇守府这些天陆续地发布了一些活计出来,给了他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劳动换取粮食和工钱的机会。
只要能干活儿,他们就不用挨饿,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共识。
为此,他们都希望争取到新的活计,以改变自己的处境。
“静一静!”
“肃静!”
参军赵立斌虽然在竭力地维持秩序,可流民太多了,他们都想往前挤,导致现场乱糟糟一片。
一些流民甚至因为拥挤开始互相推搡咒骂。
前锋营校尉大熊扫了一眼乱糟糟的流民,他跨步向前,猛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
“谁他娘的再敢往前挤,我剁了他脑袋!”
大熊洪亮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前排那些叫嚷的流民顿时浑身一颤,不敢再往前挤了。
“校尉大人有令,谁敢再挤,剁脑袋!”
“校尉大人有令,谁敢再挤,剁脑袋!”
集结待命的数百名巡防军军士齐齐爆发出了吼声,整齐洪亮的声音顿时压住了那嘈杂的喧嚣声,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混乱的场面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所有流民都不敢再推搡叫嚷,拥挤在人群中的杨青方才差一点被挤倒,他总算是能够站稳喘口气了。
参军赵立斌看流民们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清了清嗓子,迈前了两步。
“我是巡防军参军赵立斌!”
赵立斌环视了一圈黑压压的流民,大声道:“今日到此,是奉巡防军副将张大郎大人,到此招兵的!”
此话一出,流民们嗡嗡声一片,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他们先前还以为是又要发布活计了呢,听到是招兵的,这让他们有些失望。
他们都是光州节度府过来的,知道战争的残酷。
这一旦上了战场,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由不得自己了。
他们如今都是拖家带口的,哪怕只要有一口吃的,他们心里是不情愿去当兵冒险的。
“我们巡防军招兵,与别处的招兵不一样!”
赵立斌或许看穿了这些流民的想法,所以当即说起了巡防军的好待遇。
“第一,凡是能够成为我巡防军的兵,不仅仅每月能拿到足额的军饷!”
“我们巡防军还会负责安顿你们的家眷,让他们至少有一个落脚的地儿,不至于挨冻受饿!”
“第二、只要成为我巡防军的兵,每年可以发两套崭新的军衣,军靴,逢年过节还能吃肉!”
“只要表现的好,作战勇敢,那就能立功受奖,能够得到提拔,得到赏银!”
赵立斌顿了顿说:“你们或许会说,在别的军队也一样。”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那是不一样的!”
“在别的军队,有人会克扣你的军饷,冒领你的功劳,不会有人管,可是在我们巡防军不会!”
“我们巡防军有军法巡察使!”
“谁敢伸手克扣军饷,冒领军功,就砍谁的脑袋!”
赵立斌望着这些流民道:“你们只要成为了我巡防军的兵,那就等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儿。”
“巡防军就是你们的家了!”
“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们和你们的家眷了!”
赵立斌清了清嗓子说:“我不说远了,就说我巡防军中的一名普通的军士,他叫魏长生!”
“他在一年前也是从光州节度府逃到临川府的流民,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逃过来的,当时都快饿死了。”
“后来他投了军,在我家副将大人麾下效力!”
“他参加了剿贼和镇压叛军的几场战事,现在已经累功成为了我巡防军都尉了!”
“他如今在卧牛山的泗水县,已经购置了两进两出的宅子,还买了二十亩地,雇用了好几个人替他种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