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想拿银子堵我的嘴啊?”
周尧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张云川道:“你看我是缺银子的人吗?”
“周大哥,我知道你爹是咱们临川府的大人,你府上肯定不缺银子。”
“可是这是兄弟我一点敬意嘛。”
“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让你们黑旗会的人消停下来,比给我送银子强。”
张云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在沉默了一阵后,张云川这才继续说:“周大哥,这黑旗会还真没办法消停下来。”
你什么意思?”周尧当即面露不悦色。
“周大哥,这卧牛山的帮派和家族太多了。”张云川解释说:“他们虽然都是听衙门的话。”
“可是每一次衙门收税,总有那么几个家族和帮派拖拖拉拉的。”
“而且他们打着替衙门收税的旗号,中饱私囊,他们得了好处,却坏的是衙门的名声。”
张云川对周尧说:“可是要是没了这些帮派和家族,以后全部由黑旗会负责,那就没那么多事儿。”
“这马上就要征收春税了,我可以保证,不出七天,我就能让以往一两个月都收不齐的税全部送你衙门信不?”
“可是你们现在到处的攻打,死了不少人,百姓人心惶惶......”
张云川看了看帐篷外边站的笔直的守卫,压低声音道:“周大哥,实不相瞒,我已经在联系私盐渠道了。”
“要是能够找到货源的话,以后我准备交给黑旗会负责在卧牛山的私底下贩卖。”
“咱们卧牛山两个县足足的有几十万人口,这私盐生意一旦做起来,你知道每月能进账多少银子吗?”
周尧望着张云川,满脸的震惊。
他没有想到张云川竟然想插手私盐生意。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你贩卖私盐,信不信我第一个抓你?”
“呵呵。”
张云川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他伸出手指头道:“如今官盐出盐场的时候才五十文一斗,可是到咱们卧牛山却卖到五百文到七百文一斗。”
“这其中是多少利润?”
“我们要是能弄到私盐,拿回卧牛山贩卖,就算是咱们卖三百文一斗,那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周尧听到这里,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以往是一个公子哥而已,衣食无忧,压根就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如今张云川一说,他才意识到。
相对于在卧牛山拦路收过路费而言,私盐生意要是做起来的话,那足以让他们的身家暴涨。
想到私盐生意的暴利,周尧的面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好,你们黑旗会现在可以随便折腾,我们衙门甚至可以帮你们扫平一些小帮派。”
周尧盯着张云川道:“只不过到时候要是私盐生意做起来了,我要三成。”
张云川面露为难色。
“周大哥,你看啊,这私盐生意要是真的做起来的话,这路途上的关卡,山头要打点吧?”
“咱们巡防军上边的周参将他们得孝敬吧?”
“叶大哥那边总不能给少了。”
“还有啊,这手底下的弟兄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贩卖,总不能亏待了他们。”
张云川看着周尧道:“周大哥,以我们两人的关系,别说是三成了,你就算是要五成的利润,那我其实心里也是愿意的。”
“可是你也瞧见了,不是我不想给,而是实在是给不了那么多啊。”
“要是真的给你三成的话,那别的地儿肯定就要少给。”
张云川举例说:“沿途的那个山头给少了,他们要是捣乱的话,那咱们就没有私盐可以贩卖,那到时候别说三成了,咱们一分银子都拿不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尧看到为难的张云川,决定退让一步。
“我爹是临川府同知,我是泗水县县令。”